點火的事最終還是解決,蘇利嘗試過大展廚藝,但西裡爾和豈根本不給機會。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幾天。
蘇利親眼見證西裡爾和豈交替著去找妖獸戰鬥,實力提升的進展如何,蘇利看不大出來,但看那兩個人逐漸在麵對妖獸時,表現得更加沉穩的模樣,以及明亮的雙眸,倒也能斷定算是有所收獲。
又是一場戰鬥結束,西裡爾一邊給自己包紮,一邊向蘇利說道:“我們差不多也該和其他人接觸了。”
原本還在腦海中為剛才西裡爾戰鬥的妖獸建模的蘇利,順手往堆積在不遠處的篝火裡添了塊柴。
蘇利知道西裡爾的意思是什麼。
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一直存在著此消彼長的默認規則。
妖獸森林的曆練,也不隻是讓還算稚嫩的學生,感受到生死之際帶來的危險。
而不隻是的另一部分,就是人與人之間互為踏腳石的試煉規則。
這種規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某一個能成為強者的家夥,不踐踏足夠多的人,不踩著足夠多的人的脊梁,沒經曆過各種陰謀詭計,就像是不配成為強者一樣。
這合理嗎?至少在蘇利看來絕對不合理。
而西裡爾說這話,正代表著他也認定這不合理。
蘇利與西裡爾的默契,全都展露在他接下來的話中。
“現在我和豈聯手,至少能壓製住參加這場曆練的八成學生。”
“至於之後……”
豈彎著眼睛看著篝火堆:“在實力下,我們一定會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強者為尊’。”
此前在來到妖獸森林之前,眾人還在廣場上的時候,西裡爾對那句,蘇利是不是用來釣魚的說法,印象極其深刻。
這句話能反映出來的情況太多。
弱小且無人庇護的學生,在妖獸森林裡,就像是一塊行走的,卻又能被自認為強者的家夥任意操控的餌食。
蘇利沒成為那樣的對象,是他身邊有足夠強力的守護者,而其他人……
那些人隻會理所當然地傷害同類。
西裡爾可不會大義凜然地說,自己想要幫助他們是什麼正義的拯救之舉。
他會有這個想法,甚至和豈完善溝通過,就都隻是源於,他們都不想被蘇利落下。
進入妖獸文明之前,像他們這種弱者,能為這趟行程做些什麼?
什麼都做不到。
——隻是,他們仍然有自己能做到的事。
比如救下那些餌食。
沒有誰就應該理所當然地去死。
而那些被視為該死的存在,一旦被救下來,就意味著和三人小組牽扯上了關係。
價值更高的永遠不是眼前之物。
蘇利的很多表現都透露了這種信息。
他就像是在下一張,在抄網之前,永遠都不知道究竟會捉到什麼的東西大網。
亞撒學院學費不菲,能進入這裡的學生天然就像是被篩選過的一樣,即便不是非富即貴,能為他們支付學費的存在,其背後之價值,也非同凡響。
這些人會成為最明顯的反抗者。
花了大價錢送進學院學習的子嗣後代,結果卻成為了其他人手中的餌食?!
規則永遠是會被更強者給踐踏的存在。
而真正的上位者,需要做到的就是將一切不被控製的惡性影響,轉化成能讓一切更好的良性引導。
譬如當他們熄滅了篝火以後,就順著同類留下的痕跡,開始探查。
在這一過程中,三人確實發現了很多釣魚之舉。
妖獸的戰鬥力,為妖獸的肉/體賦予了,人類隻要戰勝妖獸,就能取得他們肉/體的價值概念。
選擇用相對弱者的角色釣魚,將妖獸引到人類提前設好的陷阱處,憑借智慧,就算是相對弱勢的人類,也能做到擊殺更強的妖獸之舉。
並取得他們“應得的寶物”。
至於作為誘餌的角色,是否會在行動中損耗……
對於獲利者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死去的魚餌甚至還會被簇擁者判定:如果不是你太弱了,又怎麼會被這樣對待?
西裡爾快速向前奔跑,視線裡,一個向他跑過來的人,臉上全都是崩潰和驚恐,鼻涕眼淚一大把,嘴上也不斷地哀叫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這是一個難看到,對於任何一個這個世界的強者來說,都不具備任何價值的人。
但在那個人被妖獸咬斷脖子之前,西裡爾直接將人一腳踢向了豈所在的方向。
借著這股相對的作用力,西裡爾遠離了那個看起來個頭不小的豪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