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昧麵色不改,道:“臣意所囑,應歸張慎所掌。”
“張慎。”延熙帝眼中暗光流動,隱晦難辨。
“你退下吧!”
趙昧離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抬眼看著這一處石壁相依的深院裡,眼底的傷情緩緩而出。
“她很像你,可她不像朕啊!”
——
和趙昧分開後,林縛先後去了內侍庭和衛林軍的屬地,打點了幾位常見麵眼熟的內侍官,從他們口中套出了昨個夜裡的一點風雨,他來不及多作停留,立刻去到了宮門處等候。
今日因聖上未臨早朝,宮裡大臣們早已陸續出了宮,眼下宮中人煙寥寥,遠遠的,他就看見了趙昧獨身而行的身影。
“公主。”他幾步跑了過去,因為心急的緣故未行敬禮,反而在不經意間看見了對方眼底的落寞失神。
“公主,是聖上說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趙昧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卻半天沒有什麼反應。
“公主?”
“我沒事。”趙昧撇開視線,低頭理著自己的袖口,深院裡濕氣太重,她隻是待了一會兒,袖口便有些潮。
那樣的壞境下,那兩棵梨花木能養活並且茁壯成長,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思索的間隙,林縛等不了片刻,著急道:“公主,宮裡真的出事了。”
趙昧耳廓微動,抬眼看向他:“出了何事?”
林縛道:“您不是叫我多留意一下宮裡嗎?我跟您分開後就去了內侍庭打聽,才知道前些天消失無蹤的範老太在昨天夜裡被人發現,送到了聖前,也不知這範老太跟聖上說了什麼,惹得聖上大怒,一夜都未曾合眼。而且皇後還找到了範府謀劃的罪證,在瑄妃的屋子裡找到了臨摹刻篆的文書數十張,上麵內容同大臣們所收到的絲毫不差,直接坐實了罪行。”
趙昧不解道:“那件事不是已經定罪於孫衡所為嗎?”
林縛搖了搖頭,道:“瑄妃的貼身侍女接下了這個罪名,保全了瑄妃,聖上對此事的態度也並不強烈,反倒是範老太那邊,動怒的厲害,聖上已經下旨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範老太。”
一位垂危的老人,半生不碰皇家之事,臨了兒孫儘散,即便有心挑撥,又能挑起什麼風浪來?又有什麼事能讓聖上如此動怒,甚至軟禁了張慎,撤了她手中的軍權。
想到這,他必須如實同林傅道出:“聖上已經收了我手中的護城令了,往後你也無需聽我吩咐,新的執掌還未定,等諭旨下來後你便會知道了。”
林傅雖心有準備,可當麵聽到時還是震驚不已:“公主,這些事跟您有什麼關係,聖上為什麼要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