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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衡是帶著憋屈離開的寶墨殿。
他猶想今日麵見聖上的意圖,本意是打算趁著公主對國公府的所作所為來試圖圈住公主的婚事,誰曾料想自己的兒子這般不爭氣被抓了把柄不說,公主身邊突然冒出個她鐘意的男子,且這男子還被孫堯打了。
聖上聽聞此事,本就對孫堯在外的不堪事跡不滿,又是極為看重公主的婚事,當下就以孫堯的品行不端回拒了他和公主的婚事。
回到府上,看見孫堯躺在竹椅上悠閒晃蕩,孫衡頓時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甩了過去,猶是不解氣,抬手還想再打下去,被孫堯抓住了手腕。
“爹,你乾什麼啊!”孫堯捂著被打的一邊臉,睜大了眼睛不解。
“我乾什麼?你自己在外都乾了什麼?醜事都捅到聖上那去了,你還有臉問我?”
孫堯掙紮著從竹椅上爬起來,大聲道:“不可能,我做事都隱晦的很,聖上怎會知道?”
“隱晦?我說出來都替你丟人,什麼“春風暖鄉歸夢堯”,你賤不賤啊!堂堂一個世子,成天泡在那種地方,你…”
再難聽的話也有,可真要對著自己兒子說出來,卻是有些不忍,孫衡將這團火氣硬生生壓了下去。
孫堯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難看至極。這話的確是有出路,而且還是他本人自己說出來的,隻是當時身邊並未有幾人,且都如實封了口,這話怎麼就傳了出來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事,忙問:“爹,聖上知道了,那我和公主的婚事…”
“黃了。”說罷,孫衡重重的甩了衣袖,離開了。
孫堯立在原地,麵色漸漸變得有些扭曲憤怒。
臨近傍晚時分,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京城各地的攤販陸續收起了攤子,酒館各家的生意也都消停了些,店家小廝杵在門前嘮嗑,長歎短噓皆是數落這陰晴不定的鬼天氣。
一輛馬車急速行駛,在這煙雨蒙蒙中濺起一地水花,路過的屠夫手裡提著剁骨刀,轉頭便要破口大罵,待看清了馬車上的奇特花紋後,默默的閉上了嘴。
那是公主府獨有的花紋。
趙昧下了馬車後便一路來到偏房,發現屋子裡沒有人,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她出屋子來到了後院裡,看見梨樹下邊坐著一個人,低著頭不知在乾些什麼。
“你究竟是何人?”
袁戈正在刨坑將一個梨子核埋進土裡,冷不丁身後有人說話,下一瞬便是有個鐵硬冰涼的東西貼著他的脖子上,薄薄一片,稍稍有些刺痛。
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驚不訝,也沒有回過頭去,而是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我是一名江湖醫士,偶然得範老夫人看重,這才得以在京城待下去,公主不是都清楚了嗎?”
“我不想跟你廢話,你說是不說。”
趙昧持劍的手加了幾分力道,逼使得袁戈不能再輕易動彈。
近日發生的種種跡象宛如長龍盤旋在她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