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沒毛病,我看八成你們那位袁公子就是得罪了那任州知縣,才惹來的殺身之禍。”
“滿嘴胡言,可曾掂量後果?”
一直居坐不言的周騫木起身喝道:“你們尚且不是任州當地人就敢胡亂捏造誣陷官府知縣,這卉香是藥亦是毒藥,本就不允買賣,你們做著違法的勾當還敢大言不慚,該當何罪?”
他聲色俱厲,說得堂下幾人扭頭不語,氣氛頓時微妙了起來,卻聽得一人嗬嗬笑了。
樓雲槐生出一絲鄙夷不屑的笑,他身子斜靠著桌邊,看向與他同坐一條板凳的周騫木,心生膈應。
對於他的笑,周騫木的臉色亦是十分難看,他深知對方笑意何為,卻又無法反駁。
“除了那任州知縣,還有一人手中也有那卉香。”
一道粗沉的聲音響起,眾人順著聲音望去,是獨身立於樓梯扶杆的那位掌櫃,不知何時,他也下了樓。
原先化春是準備喊他一同來大堂商議,但是客棧夥計卻連忙拉住他,聲稱掌櫃脾氣不好,要是擾了他的美夢,生起氣來可是會將他們一行人趕出客棧。又一想到白日裡那掌櫃的言行態度,他可不想再受那氣,便沒有叫醒對方。
此刻,他帶著幾分疑慮,問道:“你知道?是誰?”
那掌櫃卻是不言,隻說了句:“讓你們能管事的來問話。”
說罷,轉身上了樓。
這副態度,任誰見了心裡不受著氣?化春一副怒無可發的看向一旁的夥計,對方則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趙昧和安信王商量後,決定由趙昧前去問話。她來到掌櫃的屋前,正要敲門,就聽裡麵說道:“直接進來吧!”
趙昧推開屋門,裡間陳設簡單,甚至比其他住客的屋子還要簡陋些。她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人,道:“掌櫃可以告知那人是誰了嗎?”
對方睜開眼,起身看向趙昧,不屑一道:“竟是派了個女郎過來。”
“怎麼?掌櫃對女子這麼大的敵意?”
“倒也不是,隻是,你當真是個能管事的?”
“你且說說你要我們助你何事?”
那人聞聲卻是爽朗的笑了幾聲,然道:“果真是個能管事的,既是聰明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要你們帶我一起入任州,我便將那人身份告訴你。”
趙昧雙手負背,饒是幾分考量後道:“若是尋常百姓,不用通關文書自己便可隨意進出任州,可你卻需要我們助你進入,看來你並非我所看到的這般簡單,你的身上背著罪事。”
既是詢問也是肯定,對方也不打馬虎眼,起身來到趙昧身前,拱手道:“在下吳鴻,不知女郎可曾聽聞?”
趙昧眸色一斂,頓而道:“任州前任知縣吳鴻?”
“正是在下。”
他神情肅然,麵上如是飽經風霜的洗禮,卻仍是力挺堅毅。
“我所遭遇,旁人皆道咎由自取,然隻有我自己清楚,其中緣由豈是一個‘冤’字可訴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