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掌渡 青雁行 448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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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寒露深重,趙昧僅披著一件薄衫,坐了不多會便有些招架不住,回了屋裡。

屋子裡的燭燈已經熄滅,到處暗沉沉一片,她落坐在圓桌旁,思緒卻淩亂了起來。

她此刻的位置還是先前她坐過的位置,旁邊的位置是袁戈坐過的。她視線落在那把圓木凳上,臉頰上卻是微微泛起紅漣。

她第一次同一個男人靠得如此之近,對方下巴搭在她頸間的觸感,仍舊十分清晰的溫存在她的腦海中。

想的多了,心下開始有些慌亂無促。她端起茶壺倒了杯水潤渴,臨至嘴邊時,又想起對方那徘徊於耳邊的一句話。

“我又不是第一次食公主食過的東西了。”

那一次,他將她喝過的杯子置在嘴邊一飲而儘,他不在意是她碰過的東西,又或是吃過的食物。

他既刻意與她保持著醒目的分寸感,又毫無顧及的拉近彼此之間的親密。

他到底是何意?

若非尋常關係何至於此?可若說兩人尚且的婚姻牽絆,彼此心中皆知曉眼下不過是麵上的偽裝,又何至於此?

想不通,捋不明白。一杯水儘數傾撒,她卻沒有發覺。

屋外響起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趙昧這才回過神來,將杯子歸位後,起身拉開屋門。

前廳燈火已亮,有幾位女婢端著麵盆來回奔走,她隱約聽得曉曉的聲音,急迫、慌亂。

她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來到前廳門前,看向蹲在地上的曉曉,一邊試圖止血的化春,以及…腹中中刀,毫無血色的袁戈。

“誰乾的?”

曉曉回身道:“還不清楚,駙馬在院子外遭襲,周大人他…沒了。”

趙昧俯身蹲下,看向那腹中猩紅一片,幾欲昏死的人,強行冷靜道:“他怎麼樣?”

化春道:“刺的不是致命部位,但對方下手十分狠,捅的太深了,血一時難以止住。”

“想辦法止住!”

化春足足用掉了三瓶止血藥,才堪堪有了起效,他將傷口包紮好後來到趙昧身前,道:“公主,吳鴻也死了。”

這幾日城中大動乾戈,為的便是尋出吳鴻的下落,這人從進城後便消失不見,任是翻遍任州城裡大大小小的街頭巷尾,始終不見其蹤跡,沒想到,他再出現時,竟是以這樣的局麵。

“周知縣的臉上、脖子以及胸口處全是被捅的刀傷,死狀慘怖,看著像是仇家解怨的做派。至於吳鴻的致命傷是胸口處的刀傷,一刀致命,不過…更像是自戕。”

趙昧道:“家仇已報,恩怨已解,吳鴻失了繼續存活的意義,倒也說得過去。”

化春看了眼仍舊緊閉雙眼,麵色蒼白的駙馬,視線落在對方的腹部,麵上多了些猶豫不決。

“有什麼想說的便說。”

趙昧察覺到對方的神色,能讓化春猶豫不決實難開口的事情,必然不是好事。

“公主,駙馬的傷口…也像是自戕。”

雖是已經心裡做好了預警,可當化春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直截了當的反駁。

“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