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冷一雙陰目盯著她,身邊的兄弟不放心,想要勸阻他,被他一手按住:“我出去,你們躲好。”
他探著身子爬出去,蹲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冷冷道:“你怎麼幫?”
眼下,他已經不想知道對方是誰,為何幫他,他隻想儘快脫險。
“我知道一處安全隱蔽的地方,你的其餘兄弟目前都在那。”
牧冷眸色一驚,顯然是沒有想到對方已經把事情做的如此周全。他顧不得該不該去質疑對方的目的,轉身招呼身後幾位兄弟趕緊跟上。
林縛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他觀察著屋頂磚瓦的痕跡,判斷著這夥人大致是往哪個方向逃竄。
有馬車行近,林縛抬眼看去,趙昧正從馬車上下來。
他有些驚訝,公主不是已經隨著駙馬一同回去歇息了嗎?
他從屋簷上落下,來到趙昧身前,發現其目光沉沉,是比深夜的涼氣更冷上幾分。
“公主,他們應該走的時間不長,而且看屋頂遺留的痕跡,他們中間貌似有女子。”
他還是列行彙報事宜,旁的事,少問少管。
女子二字一出,趙昧的神情立刻淩冽了起來。
兵器偷竊,協助黑鷹逃離,這一係列都與這位神秘的女子脫不了乾係。
縱使對方有多神通廣大,也逃不出她布下的天羅地網。
“吩咐下去,徹查今夜城中所有外出的女子。”
一時間,街道兩旁所有緊閉的大門被一陣陣粗蠻的敲門聲驚覺,各家各戶掌起油燈,拉開木門,兩條長龍一路延續到街尾,照亮了延邊的街道。霎那間,整座京城仿佛又回歸到入夜時分的喧鬨。
趙昧站在主街道的十字路口處,看著忙碌奔走在各間商鋪的官兵,眼底的陰鬱久久不曾散去。
林縛居於身後,沉默著看著眼前瘦瘦的身影,好像又看到了以往雷厲風行的公主。
有搜查的官兵來到趙昧身邊彙報,主街道上的暖意閣一直暗燈不明,屋門敲了半響也不見有人開。
“破門進入。”
那官兵得了受令,立刻招呼兩位同僚一起朝著暖意閣走去。
林縛上前提醒:“公主,暖意閣裡的那位是安信王的人,要不要派人告知一下?”
趙昧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直徑朝著暖意閣走去。
暖意閣的門被踹開,裡間黑烏烏一片,有官兵點著了火折子,進屋將牆邊的幾盞壁燈點亮。
光線恍恍亮起,一群官兵便湧進去挨個搜查,不一會兒,一名官兵站在二樓樓梯口,朝著樓下喊到:“公主,暖意閣的人全都被迷暈了。”
他話音剛落,有人利步踩著木格樓梯,快步上了二樓。
趙昧直徑朝著左邊廂房走去,延至內屋,抬腳踢開了屋門。
一股粉脂胭香撲鼻而來,滿屋子帷幔垂落下來,隨著微風飄擺搖動,輕紗縹緲,映襯著床榻前若隱若現。
趙昧蹙眉擋掉了眼前一片片朦朧的細紗,來到青煙嫋嫋的榻前,看著軟絨上熟睡的女子,眼裡悄然閃過一絲驚疑。
她上前摸了摸對方的脈搏,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不少。
“去查,是誰下的迷藥。”
林縛領命,退出了這間屋子。
東邊的第一縷曙光透著未關嚴實的窗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