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心理醫生能懂人心裡想要的東西。也許你得問下你自己。”神父的語氣帶著幾分溫柔,就像是上帝派下來的使者為迷途的指引方向。

以斯帖搖頭:“我曾經以為我很了解我自己。現在…我甚至不敢去探究我的內心。”

“你在害怕什麼?”神父詢問。

明明是和莫裡亞蒂教授一模一樣的長相,這雙眼睛總是能流露出真切的關心和悲憫。

以斯帖看著教堂的彩色玻璃,光透過來在地上變成了一朵又一朵色彩斑斕的花,她在這一刻突然又了對自己坦誠的欲望。

“我很害怕…害怕變成…變成像我父親一樣的人。又或者……害怕自己發現自己本來就是像父親這樣的人。”

是的,血緣是天性,即便是上帝也沒辦法改變。

她窺探到了漢尼拔萊克特的恐怖世界,那時因為母親米婭的緣故,孤立無援的母親,那時的相認,她是米婭唯一的支柱。

而米婭已經走了,她不必在為誰故作堅強了。

“它會過去的。”神父安慰她,他看向她,那目光穿透了她的迷茫,“你隻需要像現在這樣,每一次,都選擇拯救自己。上帝會看到的。”

以斯帖沒有信仰,但還是被神父安慰到了。

“我有一個朋友,每次我自我懷疑的時候都會想到他。我的童年相當的幸福。比起我的,他就淒慘多了。但是他選擇拯救那些曾經欺負過他,拿他取樂的人。”

提起自己的好友瑞德,以斯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每一棵樹都會有它自己的根係,我打算去找我的根。”以斯帖從長椅上站起來,帶著一絲勇敢的果決。

“一個人嗎?”此時神父也站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以斯帖搖頭,她失笑:“如果我一個人,可能都出不了英格蘭。”

她是一名心理醫生,從和夏洛克的交談以及和麥考夫的相處下來,她知道麥考夫福爾摩斯有著極強的控製欲,以及他的身份大概在英國擁有極高的權力。

同時,她也知道麥考夫是絕對不允許她以身犯險的。

所以以斯帖聯係了自己的哥哥威利。

威利同意了,也就是麥考夫不反對。

但是以斯帖還是發了一條短信給麥考夫,告訴他,她要去一趟立陶宛。

那裡是漢尼拔萊克特的家鄉。

她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銀手鐲,摩挲著上麵刻著的字母。

米莎…

以斯帖回去收拾好行李,她沒帶多少東西,導致她拎著一個雙肩包上車的時候被威利嫌棄。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們又不是去旅遊。”以斯帖無語,她聞到了威利身上香水的味道,“我是不是打擾了你的約會?”

“什麼,當然沒有。”威利矢口否認。

以斯帖沉默了,她不知道哪家特工會噴香水。

噢,麥考夫也用香水,難道說這都是和上司學的嗎?

以斯帖不明所以。

他們乘火車去了立陶宛。

歐美國家曾經流傳過很多吃人的怪獸傳聞。

她父親威爾被漢尼拔蠱惑時內心搖擺,心中的雄鹿長出了渡鴉的羽毛,符合《想象動物》裡描述的佩利冬的模樣。

漢尼拔在她心裡也曾經是佩利冬的模樣出現。

“其實溫迪戈更加符合他的形象。”以斯帖在火車上聽到很多歐洲老一輩的人講述了關於溫迪戈的傳說。

它會因為饑餓而把人抓去吃掉。

以斯帖拿著手電筒和威爾在寂靜的森林遊走。

旅遊鞋踩在枯敗的樹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一片寂靜黑暗的森林中透著一些詭異的味道。

“現在這個情況真不適合討論這個。”威利沒好氣地說,他環顧四周,“這裡真的會有人住嗎?真是夠荒涼的。”

“你提供的住址,事實上。又或者說是你的上司。”以斯帖晃著手電筒。

威利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妹妹一樣,他說道:“都快忘了你是心理醫生。所以在你眼裡…麥考夫福爾摩斯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無法跟你描述。事實上我也不敢說我了解他。麥考夫對我來說是一本書。我才剛開始讀呢。”以斯帖說完她停下了腳步,她看到了漆黑森林裡的滿天螢火蟲。

威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OMG…”

漆黑的森林中,滿天的螢火蟲像是點點繁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它們在夜幕下自由飛翔,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又一個神秘的故事,微弱的光亮仿佛像是一個個誘惑人的幽靈,又或是來自深淵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