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與上次見麵不一樣,布魯姆花白的頭發全白了。

以斯帖看到她的白發,有些驚訝又覺得自己的驚訝非常搞笑。

想想她的經曆。

年輕時被導師欺騙,晚年又喪子,妻子又病重。

“霍普記者?”

布魯姆顯然記得以斯帖的采訪,她掃了一眼以斯帖被包紮的手恍然:“你是被他攻擊的受害者?”

“是的。但射殺他的不是我的人。”以斯帖抿唇,“布魯姆維傑先生在我這裡做心理谘詢。他的心理狀態非常糟糕。介意借一步說話嗎?”

雷斯垂德上前表示隔壁的議事廳正空著。

阿蘭娜布魯姆在美國接到噩耗,妻子瑪格已經躺在病床上神誌不清了,她嘴裡念著的正是兒子布魯姆維傑的名字。

她沒有將消息告訴瑪格,交代了幾句傭人就來了英國。

布魯姆維傑越來越像他親生父親那樣喜怒不定,性格暴躁,他越來越叛逆,和她們的關係也越來越緊張。

直到傳來他的死訊。

雷斯垂德幫以斯帖打開了隔壁議事廳的門,她輕聲地倒了一個謝。

以斯帖禮貌地請布魯姆坐下,她似乎並沒有理會。

“我記得,布魯姆醫生是漢尼拔萊克特的學生。”以斯帖慢悠悠地坐下,開門見山,“布魯姆維傑的死和漢尼拔萊克特有關。”

她一抬眸看到原本冷靜自持的阿蘭娜布魯姆臉色大變。

她又猜對了,布魯姆與萊克特之間不是師生這麼簡單。

“準確的說,他的命,是萊克特要的。”以斯帖猜對了他們過往的密切不僅限於師生,他們之間也有僅僅屬於他們的秘密。

布魯姆被翻湧而來的記憶夾雜著巨大的恐懼裹挾著意識在那一刻被撕扯的粉碎。

那個站在精神病監獄的男人,穿著囚服卻是上位者的姿態對她說。

“當你選擇勇敢的時候,阿蘭娜,拿著槍來到我家時,如果不是蕾切爾救了你,你早在我的廚房裡死去了,就和艾比蓋爾一樣。以後的每一刻都是借來的,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他們都歸我所有。”

他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低語。

以斯帖沒有眨眼睛,她看著布魯姆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她頓了頓:“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布魯姆醫生。”

布魯姆抬頭她眼中有著恐懼的眼淚,她就這麼看著以斯帖有好幾個恍惚,她以為她看到了已經去世的蕾切爾那個至暗的夜晚對她說。

‘為我祈禱吧,阿蘭娜。’

“漢尼拔說過,我早在他的廚房裡死去了,往後的每一天都是借來的。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屬於他。”

布魯姆說道。

“因為命運在他決定不殺你的那一刻開始分叉,分叉以後的枝條開得花結得果歸他所有。他賦予了你創造一切的生命,也可以隨時收回去。”以斯帖聲音微沉興致盎然,“是漢尼拔萊克特一貫的風格。”

“你想要對付他嗎?”布魯姆看向這個年輕美麗的女人,“恕我直言,所有和漢尼拔對峙的戰役中,我們沒有一次勝利過。連慘勝都沒有。”

“我知道。可你就這麼讓你的兒子成為他手中的棋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以斯帖反問她。

布魯姆沉默了。

她不甘心。

醫生說,瑪格也沒有幾天了。

她很快就無牽無掛了。

布魯姆一咬牙:“你需要我做什麼?”

“有一位醫生想給我做心理治療。她認為我經曆了這次事情會有PTSD。”以斯帖輕笑一聲,“這大概就是這個局的最終目的了。”

“就為了讓你看心理醫生?”布魯姆感覺聽到什麼笑話。

“漢尼拔在渴求同類。我想這點你是知道的。”

布魯姆沉默了,她知道。

“我知道你是誰?”布魯姆突然說就這麼一句。

以斯帖身形一頓,她扭過頭去看她。

布魯姆看上去老了很多,但依舊很精神,目光矍鑠。

以斯帖轉過身去麵對她:“是她進精神病院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嗎?”

以斯帖指得她自然是母親米婭。

布魯姆點頭:“她什麼也沒說。可我是心理醫生,我知道她也什麼心甘情願的走進精神病院。”

以斯帖留下了自己的名片:“等你準備好,我會聯係你的。”

她走出了蘇格蘭場,卻看到了夏洛克和他的矮個子搭檔。

那一看就知道是夏洛克的搭檔。

麥考夫無數次坐在她谘詢的沙發上,用算不上得體偶爾還會用一些刻薄的語言形容著他弟弟的搭檔。

那一刻他終於褪下他偽裝露出了真實的模樣,意外的有幾分孩子氣。

“霍普?”夏洛克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有些意外,看到她手上的傷更加意外了,“麥考夫居然還讓你受傷了。”

“總會有意外,再說了,麥考夫也不是哆啦A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