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見到貝迪麗婭杜穆裡埃的時候,以斯帖有點恍惚又有點想笑。

她似乎還置身在那段采訪中儘心竭力把當年的事抽絲剝繭,那時她是局外人彼時她是局中人。

穆裡埃雖然沒了一條腿,但無損她身上優雅的氣質。

“霍普醫生。”她微笑地衝她點頭。

以斯帖微微頷首,她駕輕就熟地坐到了那把椅子上。

“真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麵的時候,穆裡埃醫生。”以斯帖扯出了一個微笑,她雙腿交疊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有攻擊性。

事實上無論她怎麼掩飾在穆裡埃這種等級的心理醫生麵前都是一副自畫像。

“你的感覺怎麼樣?”穆裡埃開門見山。

“你指的是什麼?布魯姆維傑死在了我的麵前…讓我第一次直麵了生命就是這麼脆弱。”

“這就是全部了?”穆裡埃詢問。

“是的。這就是全部了。”

“你的情緒依舊被壓抑著,這樣很危險。壓抑的情緒會迫切的找到宣泄的出口。現在誰都不知道你的宣泄口是什麼?”

“宣泄口是什麼目前不知道,又怎麼定性危險兩個字呢。”以斯帖輕笑一聲顯然對穆裡埃指點她做法的不滿。

她也是心理醫生,最了解心理醫生的套路。

再加上她之前的那段采訪,她不敢說十分了解漢尼拔萊克特,但對他做過的事,的確可以說達到如數家珍的地步。

穆裡埃確實在心理學方麵與漢尼拔萊克特匹敵,但是她非常的自負,被他蠱惑卷入是非丟了一條腿。

卻也保住了一條命。

“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是怎麼樣的反應?”以斯帖拋出一個問題。

穆裡埃眯起眼睛:“他們會恐懼、不安,但又會在腦海裡一遍一遍的回想起事件的經過。”

以斯帖的手放在她的下巴處摩挲:“我就沒有這種情緒。我就覺得意外。”

那一刻來得太快,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製伏維傑安全脫身。

穆裡埃試圖突破以斯帖的內心:“事情發生之後,你有不同尋常的行為嗎?”

“嗯。找了一個神父聊了幾句。我經常找他聊天。探討著世人和上帝。”以斯帖嗤笑,“我確實有些不明白。”

“這是你的潛意識讓你向外求救。所以你的困惑是什麼?”穆裡埃反問。

“不明白為什麼布魯姆維傑犯病劫持我,然後被一個不知名的人殺了,結果是我坐在這裡接受心理治療。”

要不是察覺這次事件與漢尼拔有關,以斯帖根本不會理會所謂的心理創傷坐在這裡。

“我以為,你會明白這種感覺的。穆裡埃醫生。”

在穆裡埃的眼裡以斯帖露出的笑容帶著一點不羈的惡意。

“畢竟曾經也有一個病人也死在了你的診療室裡。你也患上了PDST嗎?也會因為沒救回他而做噩夢嗎?”

在今天來這裡之前,以斯帖對貝迪麗婭杜穆裡埃做足了功課。

說完這句話以後穆裡埃第一次在她的麵前白了臉。

以斯帖慢慢悠悠地站起身,這個位置能讓她俯視穆裡埃醫生,琥珀色眼眸猶如一麵澄清的鏡子印出穆裡埃蒼白的麵孔。

“你到現在還會想著那個死在你麵前的男人嗎?難道那個死去的男人比漢尼拔萊克特還要難以擺脫?”

以斯帖的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劃破了穆裡埃的偽裝。

她慢慢地離開那裡,麥考夫的車就在門外等著她。

“你還好嗎?”

一上車麥考夫問以斯帖。

“感覺表演的過於尖銳了。”以斯帖蹙著眉,“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漢尼拔萊克特給穆裡埃留下的陰影依舊巨大。”

麥考夫根本不在乎穆裡埃怎麼樣:“布魯姆在傑明街等你。”

“嗯。那裡已經可以住了嗎?”以斯帖挑眉。

“是的,也已經叫人打掃好。”麥考夫觀察神色如常的以斯帖心裡鬆了一口氣。

“布魯姆在哪裡沒問題嗎?畢竟那是她兒子去世的地方。”

“嗯,茱莉亞陪著她。”

以斯帖點頭,她偏過頭問麥考夫:“你是怎麼說服穆裡埃來到英國的?”

“我開了一個條件,她答應了。但即便如此,她似乎還是擺脫不了漢尼拔萊克特的影響。”麥考夫語氣平淡,鋼藍色地眼睛看向了以斯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