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琅便道:“我看看皇兄,太圓,不準鬨啊。”她不理它了,往前一步,同時一隻手撩開簾子。
但在這一瞬,因床上有錦被垂了一角到榻下的平踏上,她邁前一步,錦被尤其順滑,晏琅往前一滑便撲倒在了床榻上,而後她聽見一聲極沉又似乎極輕微的呼吸聲。
晏琅借著不亮的光,她瞧見了榻上的人,衣衫仿佛有稍許的不整,隻是與他平日嚴謹一絲不苟相比較,實則沒有亂,隻是麵頰上有薄汗,呼吸間有種略略的水霧,皇兄的頭發,有幾撇也是濕的,垂在肩頭。
晏琅抬眼瞧見榻邊坐著的人時,榻邊的人也正看著她。
晏琅道:“皇兄你怎麼了?”
“怎的大白天,在這裡坐著?”
淮時和則看著她,他手擱在被麵,手略蜷著,他未回應她,而是道:“你怎麼來了?溫來玉呢?”他的聲音仿佛,有點奇怪,而語氣,也仿佛,不是平日。
晏琅爬起來,她道:“我來見皇兄,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我們要不要去慶陽山,我想念母妃了,我們一起去看她。”
她說著眼微亮。
又道:“你問溫公公,溫公公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我才思量今日宮裡有點奇怪呢,怎的一個宮人也沒有……”
淮時和看她。
他深吸口氣,再略微不顯的呼口氣,看不出,他道:“之後再說。”
晏琅道:“之後……?”
淮時和道:“明日。”
晏琅更皺眉了,今日不能說,還需等到明日,這又不是什麼需怎麼多考慮的事,且她發現淮時和麵上的汗更嚴重了,她略湊近一點,道:“皇兄,你發濕了,你是沐浴了嗎,怎的頭發都沒烘拭嗎?”
她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看你出了好多汗?”她更湊近一點,淮時和嗅到她的氣息,他道:“你彆過來,你先走。”
晏琅被他的話音嚇到了,皇兄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的沉抑過,且他看她的眼神,晏琅與他的眼神對上那一瞬,她感到有點無來由的“畏懼”,不是當初他在廊下說打斷她腿時的冷漠淡厲眼神,但此時眼神,好像抑著什麼,讓她略略感覺不對。
晏琅道:“皇,皇兄,你沒什麼事吧,你不會生病了吧?”
她手往前,想探他的額頭,她此時本是跪坐著在床上,在她想湊近時,淮時和呼吸一沉,他道:“你想乾什麼。”他似是知曉她想乾什麼,還要這般問。
晏琅更覺著有點奇怪了。
在她的手要探上人的額頭時,賬內人擱在被褥上的手一動,在她的手要觸碰到人額頭時,那手一瞬擋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動了動,道:“你走。”
而晏琅道:“皇兄——”
淮時和手指在半空中略蜷,他道:“下去。”
晏琅從未見過皇兄這等模樣,他的薄汗好像出的更多,連帶著她都感到一種熱度,而淮時和看她的眼神,那眼神令晏琅不自主微驚,從未見過皇兄如此眼神。
晏琅總算察覺出不對勁,她覺著不能再待在這處,要聽皇兄的,晏琅趕緊道:“好,好……我走,下去,不過皇兄你……”
她說著,有往後的動作,卻還是有點擔憂往賬內方向看去,她道:“皇兄你……”
他是怎麼了?
淮時和見她磨蹭,她就略斜跽坐在他麵前,他道:“我沒事。”
“走!”手在膝頭收緊。
晏琅立時往後退,想下去。
但錦被太滑,晏琅又趴下去,她又爬,而錦被是硬要與她作對,晏琅就如個蠶蛹在那上麵拱,瞧起來不是那麼美觀,但,這是在床上。
她手撐起,正要再爬,忽然感覺仿佛有什麼在靠近,有氣息,晏琅腳腕上忽的伸來一隻手!
她驚住,那手滾燙,燙的晏琅一瞬皮膚發熱,有人抓住她的腿,晏琅不用思量,也知曉抓住她腿的是誰,她腦中忽然一震,道:“皇,皇兄,你乾什麼?皇兄……?你,放開我啊。”
而淮時和的聲音在後響起,他道:“我不是生病了,是,吃錯藥了。”他的呼吸更沉。
晏琅:“……?”
“皇兄你是什麼意思?!”她道。
淮時和的聲音自床尾,似乎慢慢靠了近來,晏琅感到一股熱氣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