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建華:“媳婦,我都說了,我跟以前不一樣。”
梁琴:“老大家的新桌子做的不錯吧,他都能自己做出來,手藝進步不小啊。”
韓建華笑道:“這孩子彆看老實,對木工活還真挺有靈性,師傅雖然沒有好好教他,自己看了幾天,也琢磨出來。”
語氣那叫一個自豪。
梁琴就這麼看著韓建華不說話。
誰說兒子都是白眼狼,以後不去兒子家。
韓建華訕訕道:“那個……我回家路上正好碰到了兒子,他做了新桌子讓我去看,我總不能不去。”
梁琴哼笑道:“我又沒有說啥,你這麼緊張乾嘛。”
梁琴道:“兒子多好,能陪著你一起吃酒,老了還能給你養老。”
韓建華:“媳婦,你看你又說這話,我們還年輕,養老的事情不著急,再說我們把兩個兒子養大,還給他們娶了媳婦,本來也該他們養老。”
梁琴躺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媳婦,星寶有兩個哥哥撐腰,以後才不會被人欺負。”韓建華道。
閨女長大了總要嫁人,到時候在婆家過的好不好,還是要靠娘家的兄弟。
“我呸!”梁琴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我閨女自己有本事,將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再不行還有我這個當媽的在,用不著彆人照顧。”
兒子都是白眼狼,娶了媳婦忘了媽。
你總覺得兒子還跟小時候一樣,把兒子當成自家人,其實人家早就把你當成了外人。
韓建華:“他敢!”
敢不孝順,打斷腿!
“嗬!”說的好聽,好像你真的能打斷他們的腿一樣。
“媳婦,大晚上你不睡覺,咋又把衣服穿上?”韓建華看梁琴突然起來穿衣服問道。
“我去閨女那屋睡。”梁琴道。
看見你就煩!
第二天,韓建華起來就發現廚房裡冷鍋冷灶,站在閨女那小屋外麵喊了幾聲,裡麵也沒有人答應,伸手推開,屋子裡根本沒有人,也不知道梁琴什麼時候起的,屋子裡都沒了熱乎氣。
“真是越來越說不得,動不動就不給做飯。”韓建華念叨著,自己胡亂湊合了一頓,踩著點出門。
“嬸子,你今天咋來的這麼早?”
試驗田外,滿糧走到門口看著同樣早早過來的梁琴,笑著開口打招呼。
“反正在家也沒什麼事兒,我想著早點過來看看。”梁琴道。
“我也是。”滿糧道,他昨天回去跟老爸說了之後,老爸想了很久,叮囑了他很多話,滿糧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夢裡都是老爸拿著棍子追著他打的場麵。
這麼好的機會給你,你小子也不知道抓住,老子沒有你這麼蠢的傻兒子。
大隊長一聲怒吼,嚇得滿糧直接從夢裡驚醒,後半夜都不敢睡覺。
梁琴和滿糧正說話,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朝著這裡走,近了之後果然是田嫂子。
“看來咱們三個人想的都一樣。”梁琴笑道。
偶爾有人路過,看到三個人大早起就在地裡忙活,驚得都瞪大了眼睛。
“給自己種地和給大隊種地,果然是不一樣。”
“那麥子我看了,長得一點兒都不高,還沒有咱們這裡的好,就是再用心伺候,種子不行,收成肯定也不行。”
說話的這位嬸子不久前還想著跟梁琴攀一下關係,讓梁琴把她推薦到農場裡去工作,後來知道農場的麥子不行,她也要跟著承擔責任,心裡那叫一個恨。
一心就認為,梁琴想要害她,完全忘了一開始就是她自己主動,梁琴從來沒有說過讓她進農場的話。
“到時候上麵問責下來,看他們還怎麼得意。”
“噓!”
“大隊長來了。”
大隊長背著手,喇叭拿在身後,盯著不乾活湊在一起說話的幾個人看了一眼。
“一大早就磨磨唧唧,不好好乾活,你們是不是都不想要工分。”大隊長冷聲道。
湊在一起的人群瞬間散開,一個個麻利的拿著農具去乾活。
“大隊長,我找你有點事,咱們過去說話。”民兵隊長指著不遠處沒人的地方道。
大隊長跟各個小隊長交代一聲,讓他們把人給盯好,不許湊在一起說話偷懶,跟著民兵隊長去了一邊。
其他人恨不得伸長了耳朵去聽,奈何兩個人站得地方有點遠,而且說話的聲音也不高,他們是真的聽不到。
就好氣!
“行,我都知道,你這幾天多派點人手巡邏。”大隊長道。
“我會的。”民兵隊長點頭。
梁琴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把那人抓個正著,看著從農場裡跑出來的人,整個人愣了一下,然後就追了過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梁琴問道。
跑出來的人穿著一身特彆破爛的衣服,補丁疊著補丁,好些地方都開了線,胡亂的縫住就那麼穿在身上,大冷的天,腳上還穿著草鞋,看到梁琴以後,轉身跑的飛快。
很黑,很瘦,從背影完全看不出這人是誰,但是剛才正麵撞上的那一眼,還是讓梁琴認出了他。
“你不是應該在農場勞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認錯人了。”
“韓建黨,你要是再跑,我就大聲喊人過來。”
韓建黨飛奔的腳步停下,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惡聲惡氣道:“我本來都想走,是你自找的,彆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