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坑孫(1 / 2)

眼見著宋軍被救了回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郝甜甜就著宋軍奶奶的臂彎裡,小腦袋倚著宋軍奶奶的肩膀閉上眼睡著了。

老太太的當寶似的摟著,微微低下的老臉,皺巴巴的笑容像是開了花的老菊花,眼神慈愛的不得了。

宋軍睜著大眼,好氣!

她奶奶不是差點把他扔馬桶裡,就是差點把他丟進小河裡,結果……

他親奶奶把郝甜甜當寶,捧在手裡,怕摔了,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不公平!!!

可宋軍再氣得小臉漲紅,眼睛睜大,也抵不住他現在隻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眼睛眨巴眨巴就眨不動了,軟嗒嗒的小脖子耷拉了下來,眼皮微微動了動,睡了過去。

九月底的天氣微風習習,秋老虎的尾巴還很凶猛,剛剛忙完秋收,地裡還要翻動規整,家裡要把紅薯整一整小心的儲藏到地窖裡,家家戶戶人多怕是菜不夠吃,還得抓緊時間去山上挖野菜曬乾儲備冬菜,打豬草把豬喂飽,事多著呢,為了孩子耽誤了半響的活,還不得趕緊的回去該乾啥乾啥。

宋家老太太抻著瞅了一眼她媳婦懷裡的娃,剛出生的小女嬰小小的、皺巴巴的跟個小耗子樣的,閉著小眼睛唧著嘴,不由得撇了撇嘴。

就這模樣還模樣長得好呢?

哪隻眼看出來的!

老太太顛了顛懷裡肉墩墩的大孫子,轉身得意洋洋的歸家去,目光看著大孫子模樣好看的小臉蛋,心裡滿足得不得了,整個村子裡的娃,就她家的大孫子模樣長的最好看!

帶著一溜串的媳婦回到家,老太太指著四媳婦道:“老四家的,去柴房拿上鐮刀去後山割豬草去。”

四兒媳婦一聽,一下子臉就垮掉了,懨懨得“哦”了一聲,像隻烏龜一樣慢吞吞朝著柴房有氣無力的走著。

老太太眼皮都不夾她一下,冷著臉道:“還有幾個月就要過年了,要是豬養瘦了,過年不給你吃肉!”

這話說得就跟打雷一樣,劈得四兒媳婦焦乎乎的,整個人都傻了。

農家一整年都吃不上肉,肚裡沒油水,饞得巴心巴肝的難受,就指著過年吃肉,婆婆不給她肉吃,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一想到過年時的殺豬菜,四兒媳婦頓時也不烏龜慢了,腿腳速度變快,蹭蹭蹭的上柴房取了鐮刀挎上籃子急急忙忙快走。

家裡婆婆當家,婆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能怎麼辦呢?

三兒媳婦悄無聲息的從小姑子那抱回自家親兒子,溜著牆角回屋,企圖躺會炕上給孩子喂奶逃避婆婆。

老太太:“喂過奶就把孩子給宋小菜,跟你二嫂一起去地窖整紅薯,整不完晚上不要吃飯。”

三兒媳驚呆了:“媽!二嫂乾活又笨又蠢,我跟二嫂一起乾活,天黑了也乾不完啊!”

三兒媳婦摸了摸自己的胸道:“媽,我還在喂奶呢,晚上不吃飯會斷奶的!”

老太太撇了一眼三兒媳婦癟癟的胸,滿眼的嫌棄:“你有奶嗎?確定不是糊弄我三孫子?”

三兒媳:“……”果然婆婆不是媽!

老太太再插一刀:“反正我三孫子從來就沒吃飽過,斷奶更好,你下地乾活,三孫子喝米湯。”

三兒媳絕望臉。

一貫被老太太看不上眼的二媳婦啥話也不說,縮著脖子拽了拽三弟媳的衣裳表示一起去地窖。

老太太看著兩個兒媳婦的背影彆提多嫌棄了:“果然是又蠢又笨,屁都不打一個就走了。”

三兒媳婦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把她二嫂帶到溝裡去。

穩了穩腳步站穩了之後,就跟躲瘟神似的腳步加快,頭也不回的猛往前走,她嫁人前她娘就說了,婆婆不是娘,由不得她偷懶,讓她勤快點,可她在家乾活乾怕了,好容易嫁人了,真的是乾的夠夠的了,能歇會就歇會,實在是不想乾了。

仿佛一生有乾不完的活,沒嫁人前要乾,嫁人之後還要乾,怎麼乾都乾不完。

……

這日過後,不知道老宋頭和老郝頭說了什麼,老郝頭又和他婆娘怎麼說的,日子算是安穩了下來,又或者說冬日快要來臨,整個村子都進入了忙繁期,和整個世界即將貓冬的動物們一樣,開始辛勤忙碌的儲備過冬的糧食和物資。

因著郝甜甜連著跑了兩回,可把老太太嚇著了,雖說鄉下的孩子皮到處撒野,那也是由家裡的大孩子看著,老宋家郝甜甜最大,哪有更大的孩子帶著年幼郝甜甜,三歲可是貓憎狗厭四處皮的年歲,一個錯眼很容易出事,把大孫子當眼珠子看的老太太豈能不擔心!

郝甜甜被拘在家裡玩,黃泥巴地土坯牆,四麵透風,屋子空蕩蕩的有啥好玩的?

三歲的小孩,不用上學、不用乾活,除了看更小的小孩睡覺,就是看老太太聊天。

郝家老太太帶著針線活坐到了郝甜甜躺著的炕頭上和宋家老太太聊天。

郝甜甜閉著眼睛乾躺著,腦子裡反反複複的想她有什麼金手指!

當然,隻能看視頻、微信和宋軍聊天的智能手機不算!

郝甜甜乾躺著無聊,出生才幾天的宋軍更無聊。

嬰兒期基本上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吃了拉,拉完了還要吃,郝甜甜親媽剛生完孩子就險險的差點失去了親生閨女被嚇得不輕,壓根就沒奶,宋軍就靠著喝米湯糊口,還是那種稀得不能再稀的,剛混個水飽一泡尿下去,肚子又餓了,餓得難受睡不著就不斷的騷擾郝甜甜和郝甜甜聊天。

郝甜甜不想理他!

宋軍:【郝甜甜,我好想你。】

郝甜甜神煩,回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