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丹晨昨天答應過她還來片場看她的,這次是帶了正經的飯菜, 葷素搭配, 讓她可以吃得稍微健康一點。
當糖醋小排的味道飄到鼻尖。
季鬱以前對那句“想抓住人心先抓住胃”的說法嗤之以鼻, 現在不得不說, 年輕還真是不懂事。
她剛拍完早上的戲, 看見飯菜餓得眼睛發綠, 打開飯盒顧不上說話地埋頭就吃。
“……”
“今天經紀人沒來嗎?”
丹晨從包裡拿出濕紙巾, 放在她手邊,瞥了眼周圍沒看見昨天那位貌似有點凶凶的經紀人。
“沒來,”季鬱吃得太快有點噎到,翻著白眼,拳頭悶悶地捶著胸口, 還沒緩一會兒又要吃, “……她…咳,她最近都不來片場的。”
“慢點吃, 慢點吃啊,還有時間不著急的。”
丹晨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 又有點心疼又覺得好笑。
想著她小豆丁般大時上鏡就是一副成熟淑女的姿態,現在在她麵前, 反倒完全沒有那股子端端氣質了。
難怪昨天張梓語看見她嘴巴旁邊一圈巧克力就直接炸了。
季鬱抬眼,見她望著自己眉眼帶笑的模樣, 怔愣了下,“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想到你小時候的端莊。”
“哦……”
“那時候不懂事。”
季鬱無所謂地說完, 繼續大口大口地吃飯。爽朗的吃相讓旁邊乾看著的人都莫名有了食欲。
“……”
丹晨隻好給她擰開礦泉水的瓶蓋,遞到她手旁。
時不時地囑咐一聲,“慢慢吃。”
她語氣太過慈祥。
季鬱頭也不抬:“好的媽媽。”
“……”
—
下午還有幾場大戲。
季鬱仰著脖子,肚子都吃得微圓出來了,歎口氣說,“吃飽了很舒服,可腰酸背痛的好難受啊,”她隨手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送給你。”
丹晨疑惑地接過,“這是什麼?”
首先認出這個價格不菲的奢侈品牌子,打開來,裡麵靜靜地躺著條熠熠生輝的項鏈。
她第一想法就是:她出演林秋霜的全部片酬也不知道夠不夠買這麼一條。
然後合上盒子,遞回去微笑地說:“挺漂亮的,你怎麼不戴起來?”
仿佛沒聽見她說的那句送她。
“是該戴起來,”季鬱眼眸閃了閃,才不給她裝傻推拒的機會,接過盒子就要取出項鏈給她戴上。
丹晨見她站起來,立刻往後退。
正色狀說:“無功不受祿。”
“……”
季鬱重新坐下,揉著脖子皺眉哼哼唧唧:“每天睡得好難受,腰酸背痛的。”
“怎麼了?”
丹晨聞言坐過去,幫她按了按肩膀,“實在不舒服去醫院看看吧,沒有大問題的話,找中醫按摩推拿一下。”
“沒用,主要是酒店的床都太軟,我睡普通的床不會這樣。”
季鬱腦袋靠在她肩膀上,輕輕嘟噥地說,“不想住酒店,現在立刻在這兒買套房子也不可能,難道隻能出去找租房嗎。”
季鬱不是本地人。
但丹晨早就在這兒紮根下來了。
“……”
丹晨餘光瞥見那項鏈盒子,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冷酷無情地說:“不行。”
話都還沒說出口的季鬱:“……”
—
丹晨拒絕歸拒絕,可她禁不住季鬱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三十六計,心軟之下,還是同意收拾出家裡的一間客房,讓她搬進來借住。
期限是她拍攝電視劇殺青為止。
住進來第一天。
季鬱是難得的休息日,丹晨卻早早起床去拍攝新專輯的封麵了。
季鬱趁她不在家,準備獻個殷勤。
她雖然沒有買菜做飯的本事,但洗碗拖地之類的活還是能乾乾的。
視線環顧了一圈,客廳理乾淨整潔,地板亮得發光,廚房的玻璃也泛不出一點臟汙……完全沒有給她當田螺姑娘的機會啊。
丹晨的臥室她現在還沒有資格進去亂翻。
季鬱皺著眉思索,踱步兩圈,最後把她擱置在沙發上的一件開衫外套洗掉了。
強行乾點活。
—
傍晚,丹晨拎著兩袋子菜剛進門,還沒放下鑰匙,就看見季鬱小狗似地迎了過來。
“你回來啦。”
“嗯,”丹晨笑了笑,看她身上還穿著睡衣,“今天沒出門嗎?”
“沒…沒出門。”季鬱臉上有點心虛,“我有件事兒想跟你說一下。”
丹晨嗯了聲,換好鞋子進廚房前隨意地問了句:“晚飯想吃火鍋嗎?或者乾鍋。”
“不忙吧,時間還早,”季鬱確認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四點半,她跟進廚房問,“你是習慣這個點吃晚飯嗎?”
丹晨語氣帶著笑,“現在隻是把東西放進冰箱裡而已。”
“哦喔,”季鬱忙從她手裡拿走那兩大袋子食材,幫忙說,“我來放就好,你坐著歇歇吧,今天的拍攝工作累不累呀?”
丹晨打開冰箱,沒給她接過去,隻是邊往裡一件件放著食材邊問:“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今天想幫家裡乾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