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上上下下都忙著做緊急處理。
兩位主演坐旁邊休息,等處理完開拍。
季鬱手上戴了兩層手套,細軟的羊絨手套加上厚實的皮革手套,坐在外麵,表情呆滯地看著四周積雪的漂亮景象:“在這兒生活的人是不是得日常鏟雪?”
丹晨好笑地看著她難得一見的呆頭呆腦模樣:“應該是的。”
北海道常年積雪,冬天更是大雪紛飛。
季鬱是一個非常怕冷的人,就算從頭到腳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還是覺得冷。臉頰到鼻尖都凍得紅彤彤的。
她感歎地問:“一直住這兒的話,身體會變異不怕冷嗎?”
丹晨幫她把羽絨服的帽子大戴上,“效果微弱吧。”
“好冷。”季鬱吸了吸鼻子,覺得嗬出的都是冷氣了。
“很快就好了,”丹晨看眼遠處人仰馬翻的攝影組,握著她的手,嗬著熱氣說,“今晚還想吃拉麵嗎?”
季鬱點頭,隔著肥厚的羽絨服抱了抱丹晨:“拍完想跟姐姐去東京玩,這兒有點可怕。”
她已經連續吃了一周的拉麵了,不是有多喜歡吃這個,而是這裡人遠地偏的,能吃得熱乎的東西隻有拉麵了。
“好啊。”丹晨湊近,拉著她的帽子遮擋彆人的視線,親了親她的臉頰。
無限親昵,“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季鬱忽然想到,這部電影裡兩位女主角,就是一個喜歡留在本地過日常平穩的小生活,而另外一個憧憬繁榮的都市,厭倦這裡。
電影最初的**轉折就是兩個人的分手戲。
訴說小地方人對大城市的追求和衝突。
風刮過臉頰,耳邊的話也被吹得飄忽不定起來。
一片雪花飄落到她的眼睫處,季鬱眯了眯眼,問說:“姐姐,你好像有點太寵我了,旅遊是到哪兒都好,可回國的日子,你可不能跟京子一樣。”
丹晨認真地想了會兒,抱著她因穿了好幾層而軟軟胖胖的腰身,柔和地說:“王導這劇本改得有點壞啊,但我跟京子不同,對你的順從,並沒有在忍耐。”
“隻是覺得很幸福。”
“以前聽過一句話說,‘但凡覺得辛苦的都是在勉強’,我本來是不以為然的,為了得到某樣東西的追求過程又能有什麼是不會辛苦的呢。遇到你才明白……原來有些事情,真的是可以從頭到尾都是非常美好的。”
丹晨說得很慢,很自然。
她從來就不擅長講煽情的話,一旦認為煽情,就沒有辦法順利地表達出來。
這次慢慢地講完,才後知後覺有點害羞了。
季鬱望向她的眼眸早就彎成月牙狀,抿著唇努力忍笑,心裡甜得不行,半響才感歎地說:“……我的姐姐,真是要我命了。”
“什麼要你命……”丹晨捏了捏她的臉頰。
遠處一陣風刮過來,卻完全吹不動積滿雪的樹木,過幾秒,兩人臉上都被揚了好大一陣雪。閉著眼感受冷冰冰的雪花。
遠處導演招招手,喊話說:“今天先這樣吧,天不好,拍不了了。”
“回酒店吧。”
“好,”季鬱快樂地站起身,樹袋熊似地抱著丹晨說,“快快快,我們回酒店吧。”
“不去吃完飯嗎?”
“先回酒店吧。”
—
回到酒店。
季鬱來不及脫掉外套,先去打開冰箱,小心翼翼地從裡麵捧出一個蛋糕盒。笑盈盈地說:“猜猜我在哪兒弄到的蛋糕?”
“在哪兒買的?”
丹晨看見這個明顯是用來過生日的奶油蛋糕,怔愣了一下,“今天是劇組的誰過生日嗎?”
季鬱看她的表情,竟然不是開玩笑的,“傻姐姐,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忘記了?”
丹晨又愣了下,哭笑不得:“……是忘了。”
她出道過後的每個生日都會為了粉絲而開專門的生日會,這是安排在工作行程裡的事情。所以今年沒有這個行程,她就順理成章的不記得這件事了。
“……怎麼可以忘記生日呢。”季鬱邊打開蛋糕盒子,邊說,“生日能許願的呀。”
“可我已經沒有什麼願望了,想要的都在身邊。”
丹晨看眼季鬱,笑得寵溺至極,“要不你替我許願嗎?我隻願你所有的願望都能被滿足。”
“好,我替你許願吧。”季鬱笑著瞥她一眼,把蛋糕盒子裡的蠟燭和火柴拿出來,插到蛋糕上點燃。
然後閉著眼,認認真真地許了個願望。
“許的什麼願望?”
丹晨見她許願的時間還挺長,像真的挺具體地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不由好奇。
“不可以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季鬱的願望確實挺長:
“老天爺爺,希望我背了那麼多菜譜可以有所回報,彆再讓我那麼笨手笨腳了。從今往後一定可以廚藝大漲,務必要讓姐姐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地許我下廚做飯。”
“想給丹晨做好吃的紅燒黃豆豬蹄、糖醋鯉魚、鬆鼠桂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