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
一隻黑貓死在她床上,翡翠綠的眼睛化成血水流出,有蒼蠅在它周圍飛,嗡嗡嗡,嗡嗡嗡,飛進她的嘴巴裡……
一隻三角耳出現在她的餐盒裡,有黑螞蟻順著她的手臂往上爬,爬呀爬,爬進她的耳朵裡……
一條黑尾綁在她的馬尾上,黑蛇跟它一起搖,搖啊搖,搖啊搖,纏住女孩的細脖子。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姐姐,滋味好受嗎?”黏膩膩的,陰冷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艸!
俞月直接嚇醒了,冷汗直流,抱著棉被瑟瑟發抖。誰能告訴她,書裡十年後才會發生的事,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她夢裡?
開燈,她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半,俞月是徹底沒有睡意了。噩夢真實到可拍,她沒時間懈怠下去。
爬下床,俞月從抽屜裡拿出紙和筆,準備記下主要的劇情和大概的走向,免得有什麼遺漏。她看的很多,橋段有些很相似,容易串,而且這本她看得不細,如果沒經曆穿書事件,再過一個星期,她準連男女主的名字都忘了。
搓搓還在抖的手,俞月開始寫,第一句話就寫:不求走上人生巔峰,但求不要活得苦逼。
為了避免惹麻煩,關鍵人物和信息點她都用字母和縮寫代替,這些是她以前速記養成的習慣,自己讀起來沒有障礙,但其他人理解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寫完後,俞月打開抽屜格子最裡端,將紙片藏進去。做完這些,天已經開始亮了。
俞月升了升懶腰,換上一套休閒服,準備到花園裡跑一圈。
跑了一圈半,她就遇上在花園打掃的女傭,那女傭拖著一小型垃圾推車,上麵的樹葉滿滿的。
女傭看到她,心裡暗暗叫苦,大清早就遇到煞神,隻能低著頭問好:“小姐早。”祈禱她不要找茬。
俞月也停下了,自然地打招呼:“早啊。”
女傭有些詫異,瞿大小姐居然會回應她,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俞月又補上一句:“辛苦你了,這麼早起來打掃。”
看她神情和善,不像是要找事的樣子,女傭也放鬆下來了,笑著說:“都是工作而已。”
“這一大堆都是今天掃的嗎?”
“是的,小姐。”
俞月往裡麵掃了幾眼,大多數是落葉和殘花,昨夜的風刮得有點猛。等等,這是什麼,俞月伸手撥了撥樹葉,露出一管小綠瓶。
“小姐,有什麼不對嗎?”女傭緊張起來。
俞月安撫笑了笑:“沒有。”隻是某人不想接受她的好意罷了。她將小綠瓶抽出來,收進手裡,對女傭說道:“沒事的話,你先忙吧,再見。”
“再見,小姐。”女傭頷頷首便走開了。
等女傭走後,俞月指腹摩挲著小綠瓶蓋,思量著,外層的塑料膜沒拆,直接從窗戶扔到花園裡的,包裝上還沾著些露水。
這麼嫌棄她的東西啊,看都不想看一下,俞月有點小挫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他這樣情緒外露的。
俞月轉頭,望了眼他的窗子,發現瞿溪川隔著窗戶看向窗外,離的有點遠,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莫名感受到他的低氣壓。
她舉起手剛想向他打招呼,瞿溪川就往後退了一步,刷的一下拉上了黑色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
碰了一鼻子灰,俞月低頭摸了摸鼻尖。
氣還沒消啊,難不成還是與欺淩有關嗎?她走後,那群渣滓是折回去找瞿溪川的麻煩嗎?還是說他們壓根沒走,一直在等機會教訓瞿溪川?
俞月決定去堵個人問問,她攢人品值可不是留著給這些渣渣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