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是賀儀的臉上沒有半點曖昧。
看楊梟又抱著鋪蓋卷進來,她坐在床上冷眼看著沒說話。
“看啥呢,還沒睡?”
楊梟剛才在樓下跟賀宏伯和四叔喝了幾杯,他又不喜歡熬夜,這會兒正犯困。
賀儀本來在發呆,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種日子還有多久?”
“你說你昨晚夢到接親隊伍已經進市區了對吧?”楊梟癱在地鋪上,雙手撐著腦袋靠在牆壁上:“應該這兩天就要到家門口了,到時候看看對方有沒有眼力勁,要是懂點事,擊退一次之後就該放棄了。如果那邊是個狠角色,應該還會再來兩次,直到尾七結束。”
楊梟掐指一算:“最多也不過半個月吧。”
賀儀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那你就打算在這裡繼續睡半個月?”
“唉,大小姐,我也不想啊。但是拿人手短,既然我管了,就隻能管到底啊。”
誰知賀儀聽了這話,一張臉冷得都能滴水了,“嗬嗬”一聲之後就蒙頭倒下:“你晚上最好給我動靜小點,打呼嚕!”
楊梟莫名其妙又被噴一頓,也習慣了,撇了撇嘴就躺下了。
賀儀窩在被子裡,鬱悶到了極點,有一股火氣積鬱在胸口,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明知道楊梟隻是來幫忙的,對她沒有想法應該是好事才對,難道非得楊梟對她圖謀不軌才好?
可是看到楊梟對她毫不在意的樣子,她又覺得心裡堵得慌。
越想越悶,一下子坐起來想找楊梟問個清楚,想知道自己到底哪兒差了,讓他覺得和她同居一室是委屈。
可等她坐起來一看,楊梟已經睡著了。
這下賀儀的話徹底憋了回去,鬱悶得隻能躺下睡覺。
本以為一夜無眠,但這次又是躺下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賀儀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意識雖然模糊,但她卻能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還躺在自己那張床上。
忽然聽到了牆壁上的掛鐘時針轉向了十二點,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也動了起來,從床上走到了窗戶邊。
窗戶一拉開,便聽見吹吹打打的聲音從酒店大門口傳來。
這間彆墅酒店是莊園式的,外圍的圍欄也是柵欄,可以看到酒店外的街道。
她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恰好可以看見一列迎親的隊伍就在酒店的大門口。
而且這次和之前不一樣,走在接親隊伍的最前方,多了兩個小童。
一男一女兩個小童,衣著樣式鮮豔古老,臉色慘白,臉頰兩側各有一坨紅色的胭脂,笑得很是滲人。
再看他們的手上,各自都捧著一隻盤子,盤子上分彆防著一紅一白兩道帖子。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兩名小童都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視線相對之間,賀儀頓時出了一頭冷汗。
與此同時,楊梟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就站在賀儀的床前,看著她雙眼緊閉滿頭大汗,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