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梟也不吭聲,就這麼默默地跟在後麵看著。
老樓房的樓層都不高,但這位老兄完全像是爬上去的,一路跌跌撞撞,摔了不知道多少跤,可這位老兄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一樣,仍舊十分執著地往上爬。
這個時候楊梟也看出來了,這是一隻剛附體的孤魂野鬼,而且它的魂魄似乎並不完整,應該是魂魄受損了。
對於鬼魂來說,這就相當於“病”了。
楊梟也不打擾它,隻是好奇地看著這隻野鬼到這個地方來乾嘛。
根據那名司機的說法,這個地方應該不止第一次有鬼光顧了。
進入四樓的樓道之後,左邊的門牌號顯示的是401,但是大門上已經貼了封條,同時門框上上下下都貼著黃符,大門上還掛著一麵八卦鏡。
這些黃符楊梟掃了一眼,幾乎沒什麼用,基本都是市麵上那些量產的玩意兒,隻能起到一個心理作用。
至於那麵八卦鏡就更離譜了,完全就是工藝品,沒有任何法力。
其實一路走來,在樓道裡也貼著不少黃符,但是很明顯沒有任何震懾作用。
轉頭看向隔壁,404的門牌號十分突兀,可是那塊牌子上的斑駁彰顯出其陳舊程度,說明這塊牌子不是後來被人換掉的,而是原本就在那兒的。
可誰會閒著沒事乾給自己弄一塊這麼不吉利的門牌號?
隻見那名被附身的老兄站在大門口,十分小心地敲了敲門。
本以為無人回應,沒曾
想裡麵傳來了一道非常不耐煩的聲音:“大半夜的敲什麼門?不知道半夜鬼叫門不吉利麼?”
那是一道老人的聲音,聽起來聲音的主人非常暴躁,罵罵咧咧地走過來開門。
楊梟見狀,默默地往後推了推,接著樓梯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透過樓梯扶手的縫隙,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裡麵的部分場景。
隻見來開門的是個乾巴瘦的老頭,一頭糟亂的頭發黑白灰混雜,臉上的褶子也多得可以夾死蚊子了。
皮膚很黑,像是常年風吹日曬一般,個頭也不高,粗略一看應該隻有一米六出頭,體型還有些佝僂。
身上的穿著打扮很樸素,甚至可以說是破爛。
腳上一雙布鞋都已經洗得發白了,在這個年代已經很少看到有人穿這種布鞋了。
不過老頭子光看麵相就知道脾氣不太好,開門的時候動作粗暴,看到麵前的老兄之後更是沒什麼好臉色:“又是個俯身來的?我說你們這些俯身的能不能注意點,看看都把這副腔子摔成什麼樣了?你們這麼乾遲早給我惹事!”
就這幅身體的主人,等到還回去之後少說得在醫院躺個七八天,沒摔斷骨頭,但是一張臉是被已經被摔得稀爛了。
而這隻孤魂對老頭兒的辱罵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垂著腦袋,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行了行了,少露出那副鬼樣子,趕緊進來!”
說著,老頭兒先一步
轉身,讓男人跟著進去。
趁著他們轉身,楊梟也掃到了一眼屋子裡的情況。
屋裡沒有開燈,一眼隻能看到客廳,裡麵幾乎都被搬空了,隻剩下一張老舊的茶幾和一套已經破破爛爛的老式涼席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