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副場景,如果不是出現在深更半夜的湖邊的話,多半會讓人以為這是鎮上準備的特殊節目,熱鬨得就像是進入到了八九十年代的農村,每到過年的時候,就會有戲班子到村裡來表演,幾乎全村的人都會到場湊熱鬨。
“這、這是……”潘文柏都驚呆了,他到鎮上也一兩年了,但是他從沒聽說過鎮上有這麼個習俗。
而且眼前這些“人”打扮明顯和他們不一樣,這個年代即便是農村,也很少有人穿布衣布鞋了,更彆說還有人拿著煙杆這種老物件了!
“楊先生,這到底是什麼啊……”杜亦凝害怕極了,整個人忍不住往楊梟身邊湊。
楊梟看著眼前的場景,幽幽地吐出了三個字:“唱陰戲。”
所謂的陰戲,顧名思義那就不是給活人聽的,活人聽了會有什麼後果就不好說了。
“還是那句話,跟著我,什麼都彆說,什麼都當沒聽見、沒看見。”
楊梟叮囑完,眼前兩人連連點頭。
而這個時候,一張臉忽然出現在了三人麵前,把潘文柏二人都嚇了一跳。
這張臉麵帶笑容,可是那笑容瞧著卻非常僵硬,就像是紙紮人用筆墨畫上去的一樣,透著一股虛假的詭異感。
“幾位客官來晚了,前排的位置已經沒有了。咱們這出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幾位要不隨便找個位置落座?”
看著這張笑臉,潘文柏二人都不敢接話,但是楊梟卻笑著應道:“行啊,要不你給我們安排個位置吧,茶水隨便上。”
“好嘞,您這邊請!”
這位“服務員”肩膀上搭著毛巾,把他們帶到位置上之後還給他們擦拭了一下桌椅:“幾位客官請稍等,茶水瓜果馬上送上來!”
“嗯呢,你去忙吧。”
說完,那位“服務員”就小跑著走了。
臨了潘文柏特意看了一眼,那名“服務員”腳後跟不著地,走路就像是飄著走的一樣。
而且周圍點了燈籠蠟燭,火光落到他身上,卻沒有在地上留下任何影子。
潘文柏急忙收回了目光,看著送上來的茶水瓜果,緊張不已:“楊、楊哥,咱們這是乾嘛啊?真、真要看戲啊?”
“這戲你要是看了,那就彆想走了。”楊梟把玩著送上來的瓜果道:“咱們來這裡是為了找到杜嘉慶的陰魂,你們仔細看看,這裡坐著的人裡麵有沒有杜嘉慶,如果有,咱們叫上他在戲開唱之前離開。
”
這出戲不是給他看的,他也不想摻和,隻要找到杜嘉慶他們就可以走了。
至於這裡的“戲班子”,它們是如何出現的、之後還會不會繼續留在這裡,楊梟不關心,也不想關心。
“好嘞!”潘文柏趕忙點頭,但還是有些不解:“楊哥,你之前不是和我們說千萬彆和這些東西搭話麼,你剛才怎麼……”
“咱們倆能一樣?”楊梟瞥了他一眼,隨後指了指場子旁邊的燈火道:“你們看見那些蠟燭了麼?”
倆人順著他的手看去,趕忙點點頭:“看到了!”
“這些就是鬼火,鬼火亮著,這些鬼就不會有什麼異常,它們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鬼’。但是鬼火一滅,立刻就會鬨鬼。所以啊,彆耽誤時間,咱們要在陰戲開場鬼火熄滅之前把杜嘉慶找到。”
“否則呢?”潘文柏總覺得他這話有下文。
“否則……”楊梟眯眼看著台上已經在整理琴弦的琴師:“否則,就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