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裡麵的聲音頃刻湧到了安靜的走廊之中。
本來二樓的走廊一片寂靜,甚至連樓下的打鬥聲都聽不見。
但在這扇薄薄的門板打開之後,房間內的聲音卻叫人震耳欲聾。
這間房內的布置基本都被搬走了,四麵牆都貼滿了各種符紙,有的符紙已經染上了血色,上麵的字跡模糊不清。
地板上也一樣,到處都能看到血跡,還有用不知道是顏料還是血的紅色液體畫出來的陣法。
在陣法中央坐著一個平頭的僧人,他身上穿著一件不合身的僧袍,看得出來是藏區僧人的款式,裸露出半個肩膀。
他盤坐在陣法之中,一隻手拿著金色的轉經筒不斷地轉動,另一隻手則掐著印記。
仿佛這個陣法就是他布下的。
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氣場和這間屋子格格不入。
房間裡陰氣四溢,從僧人身上卻隱隱有淡淡的金光散布而出,且他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隱隱可見一些金色的經文,不過痕跡已經有些淡了。
而且他的轉經輪已經染上了血色,就連身上的僧袍也有血跡。
房間裡的聲音,正是這名僧人念經的聲音,他的嘴唇開合,明明音量不大,可是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卻叫人有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不知道他已經念了多久的經文了,嘴唇已經乾裂了,卻不敢停下,顯得他整個人有些狼狽。
坐在房間中央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塔讚。
“塔讚大師!”彭影帝瞪大了眼睛,看到塔讚這副模樣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怪他這麼驚訝。
來之前謝允的朋友發來一張照片,正是塔讚進入這間彆墅前拍到的。
雖然不太清晰,但是能看出照片裡的塔讚意氣風發,而且身形遠沒有現在這麼瘦削。
想想也是,一個在圈子裡混出點名堂的大師,哪怕之前因為鄒家的事情栽了,光是在大馬的靈修會就能每年給他製造上億的現金入賬,現在混跡娛樂圈隨便接一個小活兒就是十萬打底。
他怎麼可能穿一件和自已身形完全不匹配的僧袍呢?
彭影帝當然看不出來塔讚和這間屋子的氣場有什麼區彆,但他能看出來眼前的人瘦得不正常。
才幾天的時間而已,哪怕不吃不喝,真的能讓一個人一下子就變得皮包骨頭麼?
不見得。
楊梟靠在門框邊上,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不陰不陽地笑道:“是啊,幾天不見這麼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