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黃九重客客氣氣地說要請他吃頓飯,伸手不打笑臉人,楊梟也沒拒絕。
正好心情不佳,他也想找個地方喝一杯。
他打車去了黃九重說的飯店,對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先生,您來啦。”
黃九重大步流星地迎上來,主動伸出了手和他握在一起。
楊梟瞥了他一眼,彆有深意道“要不我還是走吧,今天這頓飯我好像不能白吃啊?”
儘管黃九重看起來滿麵春風,但楊梟看見的卻是他的麵相,他今天是揣著事來的。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先生啊。”黃九重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迎著楊梟往裡走“您看,來都來了……”
楊梟輕歎一聲“算了,先你聽說說怎麼回事吧。不過我先說好,我也不是什麼活都接的。”
“我明白!”黃九重一喜,隻要楊梟沒有拔腿就走,那就代表有希望。
他迎著楊梟進了包廂,先點菜後上茶,等菜的間隙兩邊聊了起來。
上次楊梟去過黃九重家裡之後,他女兒晚上再也沒有哭鬨過,老婆心情也跟著好了,家宅安寧,他整個人也容光煥發。
現在困擾他的是手頭的一樁生意。
雲海商會手頭上有一塊地在進行開發,開發之前最讓人頭大的事情就是拆遷。
這種事,辦好了皆大歡喜,辦不好一地雞毛,黃九重現在就是這樣。
那塊地皮上有幾個釘子戶,不僅獅子大開口,還相當紮手。
“這種事情,以你們雲海商會的手段,應該不會辦不好吧?”聽到這裡,楊梟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黃九重說希望楊梟使點手段,讓這些住戶自己搬離,那他絕對拔腿就走。
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不願意做這種事。
“要光是這事兒,我就不請您來了。”黃九重歎了一口氣,點了根煙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啊……”
楊梟眉毛一揚“細說。”
黃九重說,這塊地拆遷的事情拖拖拉拉已經一個多月了,按理說半個月之內就該清理完住戶然後拆遷的,硬生生拖到了現在。
他們乾這一行的,對付釘子戶很有經驗。
一開始來軟的,軟的不行就隻能來硬的了。
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時候,出事了。
半個月前,他親自帶著人去“清理住戶”。
沒想到手下剛一進門,那幾家釘子戶瘋了似地衝了出來。
他們也不是沒見過這種人,畢竟為了多拿點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黃九重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站在外麵抽煙,等著裡麵的問題解決。
可不多時,就聽裡麵傳來了一聲慘叫,很快他的人就有人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而且還一腦袋血。
當下黃九重就一腳踹了上去“沒用的東西,收拾幾個釘子戶弄成這樣?鬼叫個屁啊!”
然而等他仔細一看跑出來的人卻愣住了好幾個手下身上都是抓痕和咬痕,而且最嚴重的三個裡,一個耳朵被咬下來一隻,一個手指頭沒了一個,另一個更慘,臉皮居然被生生撕下來一大塊!
以前他還是個小角色的時候,這種事情不是沒有親自上陣過,但是遇到凶悍一些的釘子戶,也就是提斧頭拎鋤頭的。
用牙齒他還是第一次見。
手下趕緊向他痛訴,說裡麵那些釘子戶全都瘋了,一個個眼睛赤紅,撲出來之後見人就咬,哪怕被鋼管砸在頭上都和沒感覺一樣,而且力氣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