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一天的人物傳記,把自己讀得腦仁疼的白靜祺,無精打采地下樓。聽到陳星燃的話,他半掀眼皮:“什麼事?”
“一點小事。”陳星燃抄著兜,笑吟吟道。
白靜祺想也不想:“不借。”
他拒絕得太過乾脆,讓陳星燃不禁愣了一下,才笑著道:“哎呀,借我嘛。”
“你借她乾嘛?”白靜祺走下最後一階台階,來到客廳裡,往沙發上一躺,整個人癱軟了。
太難讀了。為什麼讀書這麼痛苦?他腦仁都成漿糊了,頭發也揪下來一大把,可是現在合上書,他發現自己什麼也記不起來。
他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就聽陳星燃笑嘻嘻的聲音說道:“一點小事,不太方便說,白少就彆問了。”
白靜祺睜眼,看向一旁的韶音。
隻見她今天穿了一件薄荷綠的及膝裙,襯得她肌膚白皙細致,猶如綠葉襯托的溶溶梨花,清新雅致。
對於陳星燃借人的事,她一言不發。
他重新閉上眼睛,用力按著太陽穴。已經成為一團漿糊的腦子,漸漸冒出來一片嫩嫩的薄荷綠。
他坐了起來,餘光瞥到茶幾上放著一盤小香梨,也是綠色的,於是拿起一隻,往嘴邊塞去:“小事,你自己解決不了?”
陳星燃噎住。
他看著大口吃梨的白靜祺,牛嚼牡丹一樣,一口氣吃了三隻梨子,眼神深了深。難怪韶音不肯說,原來真的是這樣,她怕得罪白少。
他轉頭看向韶音,發現她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正捧著琺琅杯子喝水。陳管家就站在她不遠處,時不時投去一眼,眼神並不友善。
“哎呀,就借我幾天。”他朝沙發走去,直接在白靜祺身邊坐下,摟他的脖子,“白少總不會舍不得吧?”
他擠眉弄眼的,以為白靜祺肯定會否認,畢竟大少爺出了名的要麵子。
誰知,白靜祺半掀著眼皮,卻道:“是啊。”
彆的不說,一日三餐對著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飯都多吃半碗啊!
再說了,這個漂亮女孩還很會吃,他經常蹭她的菜單,每天胃口都好了不少。
“小事你自己解決去。”他扒拉開陳星燃的手臂,不耐煩地道。
陳星燃:“……”
他剛剛乾嘛說是小事?
“白少現在對兄弟真是小氣啊。”他半開玩笑道,餘光瞥了一眼韶音,“白少從前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怎麼現在,手足還不如衣服了?”
白靜祺臉一黑。因為看了一整天的書,而昏昏沉沉的大腦,都在此刻清醒了不少。
“你非要借?”他說道。
陳星燃連連點頭:“是啊,白少幫兄弟一把!”
話說到這份上,白靜祺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點頭:“行吧。”說完,朝韶音看過去一眼,“如果她願意。”
她是他的客人,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去不去還得她自己願意。
“嘻嘻,來的路上我已經和音音說好了。”陳星燃見他同意,頓時高興起來,又摟上他的肩膀,“音音妹妹可善良呢!”
音音?叫得這麼親密。
白靜祺下意識皺起眉頭,側頭看著陳星燃笑得燦爛的臉,忽然覺得煩:“行了,沒事就走吧。”
看了一天的書,頭疼!
“好嘞!”陳星燃說道,站起身來,“音音妹妹,你上去拿東西?”
說著,朝她眨了眨眼睛。
她沒同意現在就搬出去,兩人原先說好,過幾天請她幫忙。
現在是他臨時起的主意。但是,如果她真的想搬出去,隻是礙於白靜祺,不好開口,現在肯定會順勢答應。
“好的。”隻見她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上樓去了。
陳星燃滿意地眯起眼睛。
“還是有點不開心。”上樓的時候,小灰說道。
它已經猜到,她跟陳星燃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引他多想,然後將她帶走。
雖然這樣避免了跟陳管家交鋒——陳管家想要將她驅逐出這棟彆墅,她不管留下還是主動離開,都給他臉了。現在是他還沒開口,她就被彆人帶走了,
哼,他以為他家少爺很讓人稀罕嗎?音音比他家少爺更讓人稀罕!
隻不過,她還是離開了,雖然不是因為陳管家,但陳管家肯定會高興,小灰因為這個不開心。
“你的小本本上是不是記滿了白靜祺的名字?”韶音問它。
雖然小灰沒跟她說,但它這個性格,韶音猜也猜到了:“他已經失去男主資格了,是不是?那我們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小灰一呆,然後問道:“你要讓陳星燃上位?”
可是,陳星燃還比不上白靜祺啊!白靜祺自己住著大彆墅,陳星燃卻跟家人住在一起。而且,他的零花錢也沒有白靜祺多,彆的不說,他就乾不出花一百萬買個傭人的事。
“我自己上位。”韶音說道,“你忘了,我已經黑化了?”
一個被權勢和地位重拳出擊,深受屈辱,黑化的女孩。“她”仇恨著萬惡的有錢人,以及有錢就瞧不起彆人的人。所以,“她”要讓自己變得有錢,然後回過頭去瞧不起曾經羞辱過她的人。
小灰聽到這裡,精神頓時振奮了:“好!好!黑化好!”
想到她即將上位,變得有錢,比白靜祺還有錢,然後是白靜祺配不上她,陳管家也後悔不已,哀求她不要再記恨白靜祺,它忽然就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