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晉言瞳仁狠狠一縮,冷厲的眸光瞬間射過去,含著磅礴怒意。
“敢動她一根頭發,”他沉沉盯著蔣達,而後目光從蔣達身上移開,掃過在場眾人,“你們,一個都彆想跑!”
男人洶湧如浪潮的氣勢,強大無匹,有若實質,被他視線掃過的黑衣男,無不心中發顫,一瞬間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紙糊的,一個目光就能紮破。
唯獨蔣達不受影響,指著韶音太陽穴的手,穩穩不動。
跟薄晉言對視一眼,他平靜地移開目光,看向被他挾製住的蔣依蘭。
他隻聽蔣依蘭的。
此刻,蔣依蘭的心情奇差無比!雖然她背對著薄晉言,沒有直麵他駭人的氣勢,但她聽到了他的話!他對韶音,如此維護!
這讓她心裡又氣又酸,又惱又恨。
“我數三聲。”她美麗的臉龐微微猙獰,“如果你不放了我,你的小情人馬上會斷一隻手!”
他不是維護她嗎?不是將她看得重要嗎?嗬!
自己送上來的把柄,就彆怪人利用!
聽到她的話,蔣達麵色不變,維持著冷酷的模樣,手腕一沉,指著韶音太陽穴的動作改為抵著她的肩膀。
蔣依蘭眉頭挑起,開始數了:“一,二,三——”
在她數到“三”時,薄晉言雖然臉色無比難看,但卻沒有意外的鬆開了她。
被一把推開,蔣依蘭踉蹌了兩步才站穩。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麵,她臉色難看極了,扯下脖子上套著的麻繩,陰著臉走向蔣達。
她沒看蔣達,而是盯著被他用槍抵著的韶音,目光透著陰沉和暴怒。
“不關我的事。”韶音小聲說道。
關她什麼事呢?她既沒有錢,也沒有勢。
是薄晉言把她金屋藏嬌,是蔣依蘭買她背叛,然後又是薄晉言大手一揮,幾千萬出去,把她的立場買回去。
她做錯了什麼呢?並沒有啊,充其量隻是一個沒有自由的工具人。
蔣依蘭沉沉盯著她。
她應該討厭她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蔣依蘭不僅沒有討厭她,還差點就要養她一輩子。
整件事情的發展令蔣依蘭感到難受,陰沉沉的目光盯了她幾眼,轉過身去,挑眉看向薄晉言:“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說你錯了。”
他不是愛她嗎?那就讓她看看,他有多愛!一抹解氣之色,從她眼底劃過。
聽到這個要求的薄晉言,臉色更加冷沉,盯著她道:“把她放了。”
“你先磕頭!”蔣依蘭高高揚起下巴,睥睨過去,“做不到的話,那就滾好了!”
要麼,他磕頭認錯,為之前玩弄她的作為而道歉。
要麼,他把心尖尖丟在她這裡,任由她欺負。
薄晉言眼底湧動著滾滾怒氣,直直注視了她兩秒,然後移開眼睛,看向蔣達:“你就任由她胡鬨?”
作為蔣聞誌的女兒,蔣依蘭行事胡來,可以想象。但是作為蔣聞誌的義子,他難道分辨不出,什麼時候可以縱容她,什麼時候不能嗎?
“磕頭。”蔣達極具質感的聲音說道。
的確,蔣依蘭的做法不算妥當。但是身為蔣聞誌的女兒,她沒有任性的底氣嗎?
再說薄晉言和蔣家早已經結仇,就算沒有今天的事,雙方依然會鬥得激烈。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蔣達捉著韶音,槍抵在她肩膀上。
蔣依蘭站在他身側。
六七個黑衣男圍在兩人身後。
而薄晉言隻有一個人,他最多自己脫身,或者就像蔣依蘭說的,他留下來任她出氣,讓韶音離開。
“等我。”他深深看了韶音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蔣依蘭和黑衣男沒有阻攔。
在場除了蔣達之外,沒有人能留下他。而蔣依蘭又不想真的打廢韶音一隻手,來給他一個教訓。
“哼。”目送男人離去,蔣依蘭走到韶音麵前,站定腳步,上下打量她,“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
韶音眨了眨眼,說道:“我不愛他呀。”
她不吃虧。
這話讓蔣依蘭不禁噎住。看著她婉約秀麗的臉龐,清澈無辜的眼神,終於知道為什麼事情的發展一直令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