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1 / 2)

“沒想到皇後娘娘的消息這麼靈通啊,竟連我們公主府的些許小事都逃不過您的耳目。”

不等孟長安思量出該如何應話,也不等太後繼續發問。與太後共坐在上坐軟榻上的李秋白便已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皇後,繼續道:“不過娘娘放心,刺客已被擒獲,府中護衛正在嚴加審訊,想必不日定能將幕後之人揪出。到時候,不管幕後之人是何居心,就單憑夜闖我公主府,栽贓我家駙馬,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皇後也不惱,就這樣隨意地倚在靠椅的扶手上,端起手邊的茶盞輕輕吹了吹,繼而抿了一口後才慢聲道:“嘖,殿下這意思莫不是認為有人特地冒著生命危險去夜闖公主府就隻為栽贓嫁禍給你家駙馬麼?”

李秋白勾了勾唇,冷冷笑道:“那照娘娘的意思來看,莫不是真覺得兒臣會不顧清白與他人苟合?任由賊人與兒臣共睡一榻?”

皇後眯了眯眼,就這樣坐在原處捏著茶盞迎上了李秋白的目光。看著公主殿下目光之中那難掩的諷意與強忍的恨意,皇後娘娘終是無聲笑了笑。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戰火一觸即發。

“行了,都彆爭了,哀家乏了。”

太後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出聲打破了兩人的對峙,“你們都下去吧,就留秋兒與駙馬陪哀家用個午膳吧。”

沒能看到好戲,穎貴妃自是心有不甘的,“母後,可是您那壽辰之事還沒商議完呢……”

“壽辰的事情容後再說,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今夜宮宴既是秋兒的回門宴,亦是大皇子班師回朝的慶功宴。皇後可得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才是,免得下麵的人準備不周出了什麼岔子,在群臣麵前失了我皇室顏麵。”

就算是被太後下了逐客令,皇後娘娘依舊還是端著一副寵辱不驚的作派,淡定道:“諾,那臣妾今日就先告退了。”

皇後願走,唱戲的人都不在了,那穎貴妃自是沒理由再繼續留下看熱鬨的。

而方才被太後敲打過的麗妃已然對皇後心生了幾分不滿,自也是不會再傻乎乎地再強行出頭摻和到那兩人的明爭暗鬥之中。

不過稍許,幾位嬪妃便已相繼離去。就連宮人也都被申德雲儘數驅散了。

雖然找麻煩的人已經不在了,可對上太後那深邃的目光,孟長安還是沒能輕鬆多少。

“秋兒,現在人都不在了,你能跟祖母說說,這位究竟是什麼人嗎。”

今早出門前還對葉遲信誓旦旦保證著自己至少能堅持到自家兄長被尋回都不會暴露身份的孟小少主聽到這樣一聲問後突然覺得臉有點疼。

而李秋白倒是不慌不忙,凝眸望向了強裝鎮定的孟小少主後,她的嘴角已漸漸往上揚起。

“她啊,是我的意中人。”

這樣的回答聽得孟長安心頭微微一頓。

她聽不出李秋白這話是何意味,隻能當她這是對太後所說的一番場麵話。

果不其然,太後聽完這一句話後,已是不再追究。隻疲憊地合上了眼,揉著眉心道:“哀家累了,你先帶駙馬去四下走走逛逛這宮裡吧。”

李秋白垂了垂眼,也不多說,隻淡淡應了一聲:“嗯,那皇祖母先好好休息,孫兒這就先退下了。”

待李秋白帶著孟長安離開這大殿後,太後才重新睜開了眼,對著一旁低頭候著的申德雲沉聲吩咐道:“去查一查,在這江湖之上,有哪些人的易容術足矣以假亂真。再去查查他們如今都在何處。”

申德雲愣了一瞬,方問:“娘娘這意思是,今日這位駙馬爺,莫非當真是假的?”

如此,太後才幽聲解釋道:“一個人能變得了相貌,卻是變不了性子與處世之道。聖上賜婚之時哀家便已派人去查過了,青陽門少門主向來穩重,從不意氣用事。那樣的一個人,承的是滿門的重擔,絕不會像今日這位駙馬一樣,為了爭一口氣而不去權衡利弊。單單隻是隨性而為,隻為秋兒出口氣而已。”

思及此,太後不禁又回想起李秋白說起意中人那三個字時的專注與認真,還有那眸光之中難掩的柔情,終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改口道:“罷了罷了,不用查了,隨緣吧。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此人能得那孩子的歡喜,那究竟是何人也無所謂了。”

與此同時,隨著皇後一同離去的穎貴妃已經趁著四下無人之時,上前悄聲問了皇後一句:“堂姐,你說為何太後看起來似乎就算知道那是假駙馬了,也還是執意要護著他們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