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公主殿下也沒想戳破她的心思，見孟小少主高興了，她才鬆開了自己的手，轉身去衣櫃取出了一套寢衣直接丟給了孟小少主。
“換上，等我。”
那輕輕柔柔的腔調之中，含著的亦是掩不住的歡喜。
孟小少主這回可算是聽出來了。
她也不扭捏，直接就站在殿下方才換衣的位置上，大大方方地換起了寢衣。
等她換好之後回頭一看，看到的便是殿下端著方才為她擦臉的銅盆，彎著嘴角斜倚在一旁靜靜望著她看的樣子。
那一瞬間，孟小少主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此番為何這般急切地想要跑來見殿下了。
也不用多，隻要看到殿下那眉眼彎彎的模樣，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等她喚出聲來說清來意，公主殿下便已抬腳朝她走來，騰出一隻手將她拉到床邊坐下。
直到孟小少主雙腳被殿下捧進水盆中後，她才猛地反應來，公主殿下這是親自蹲著身彎著腰替她洗腳了。
孟小少主受寵若驚。
“彆彆！我自己來就好……”
不等孟小少主將腳收回，公主殿下便已搶先按住了她的雙腳，止住她那雙欲要縮回的腳，隨即抬頭笑望著小少主那慌亂的神色。
“彆亂動。要是再弄濕我一身，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了哦。”
弄濕一身……
孟小少主咬了咬唇，竟是不敢再去迎上殿下那專注的目光。
堂堂公主殿下，竟是屈尊降貴為她洗腳？
那一瞬間，孟小少主心中五味雜陳，眼見殿下執意要親手替她洗淨腳底的汙漬，她竟然還沒出息地紅了眼眶。
偏開頭用力眨了眨眼後，她才重新回頭注視著殿下的動作。
公主殿下就這樣捧著孟小少主那光潔的腳踝，用沾濕的白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如視珍寶。
盆中的水，雖已涼了大半，可孟小少主的心卻是暖到了至極。
那笨拙卻又認真的動作，更是看得孟小少主又酸又澀。
這是第一次，除至親之外，有人會如此待她。
“殿下……”
孟小少主悶聲換了一句，見殿下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她才繼續問道：“你對棋子，都能這麼好的嗎？”
“棋子？”
李秋白這才定睛望向了孟小少主，勾唇笑道：“你覺得，若你隻是棋子，配得我如此待你嗎？”
這麼一說，孟小少主鼻間倒是更為酸楚了。
“就算我不是棋子，我也不配。”
公主殿下殿下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替這人洗了次腳而已，竟也會害得她紅了眼。
傻姑娘就是傻姑娘。
公主殿下無奈地笑了笑。
親手替孟小少主擦淨雙腳，再為自己擦淨雙手後，她才起身站在了小少主的身前，抬手撫上了她的腦袋，輕輕揉著她的發絲。
“這世間，若連你都不配，那還有誰配？”
隻這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已聽得孟小少主失了神。
不等小少主琢磨出來殿下此言究竟是玩笑還是真心話，那人便已推著她肩膀將她往床榻裡頭推了推。
“彆想太多了，快歇息吧，免得你明日起來要頭疼了。”
床上的被套，已被換成了嶄新的一套，再無那一夜她們二人所留下的痕跡。
可再次躺上這張喜床後，孟小少主卻是難以抑製地回憶起了那夜的事情。
隻可惜，這一回，殿下卻是再也不像前幾日那般，時不時往她身上蹭來。
兩人中間竟是隔了條涇渭分明的線。
這分明是她剛入公主府時想要保持的距離，可如今，她卻又覺得，這樣的距離，似乎太遠了。
孟小少主不知殿下努力忍耐著抑製著的是何種**，隻當她這是忙累了，這會這般反常的。
躺在同一張床上，聽著身旁那人清晰的呼吸聲，就算是身處異鄉，孟小少主都能覺得無比踏實。
沉默了許久，都沒能聽到殿下再次開口，孟小少主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將藏在被子底下的那隻手漸漸往右手邊移了去。
試探性地碰了碰殿下的手，沒有得到殿下的躲閃後，小少主才敢繼續了手中的動作，往殿下掌心鑽了去。
燈光未滅，可懷揣著彆樣旖旎心思偷偷摸摸動作著的孟小少主卻是緊張地不敢轉頭，不敢去看殿下的反應。
小心翼翼將自己的手扣緊了殿下的掌心之中，成功與她十指相扣後，孟小少主才滿意地抿了抿唇微微笑了笑。
隻需這樣十指緊扣，手拉著手，孟小少主就已經足夠滿意了。
隻可惜，她卻是低估了殿下積壓已久的情.欲。
被她牽住手的那一刻，公主殿下終於還是沒能繼續抑製住心中的情緒。
“長安啊。”
不等孟小少主應話，公主殿下便已直接翻了個身，半壓住孟小少主的身子。
孟小少主臉上的竊笑還未來得及收起，就直直迎上了殿下那幽深的雙眼。
近在咫尺的呼吸，似乎比以往更重了些。
緊接著落在她耳畔的，卻是殿下那近乎是喘息的呢喃聲。
“你可知，昨夜沒有你在的時候，我是如何度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