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堅強道:“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會給你的女兒帶來傷害?”
陳玉婷反問道:“什麼傷害?真相和謊言哪個更重要?我本來就不想她呆在娛樂圈,毀了她的前程嗎?我不在乎,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哪還有精力去照顧她?”
呂堅強道:“開始為什麼要認罪?”
陳玉婷道:“我的精神有問題,想法經常會改變,也許你下次來,我又承認是我殺了佟建軍呢。”
呂堅強道:“你有證據?”
陳玉婷道:“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安崇光殺了佟建軍,但是我現在不會交給你。”
呂堅強真正感到棘手了,他意識到陳玉婷絕非開始表現出的軟弱,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內心極其的強大,她利用自己想要得到真相的心理,一步步引導他幫助她達成目的,無論呂堅強承認與否,安崇光已經成為他繞不開的牆,難道真要安崇光介入這件事?
讓安崇光和蕭九九做親子鑒定?這件事和凶殺案本身並無關係,如果提出這樣的要求,安崇光隻怕要氣得七竅生煙。
呂堅強陷入深深的矛盾中,他決定再去文明巷陳玉婷的家中走一趟,既然陳玉婷說有證據,那他權且相信她的手中真有證據,以陳玉婷的身體狀態,她不會將證據藏在其他的地方,十有八九就在她自己的家中,也許他們在調查中忽略了什麼。
呂堅強的手中有陳玉婷家的鑰匙,這是為了調查取證方便,雖然警方早已完成了調查取證的工作,可備用鑰匙始終還留在他這裡。
呂堅強來到文明巷的時候,在路口遇到了安崇光。
這次的不期而遇讓呂堅強對安崇光的疑心又重了幾分,安崇光望著這位年輕的警察,唇角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呂堅強主動招呼道:“安局,這麼巧啊。”
安崇光解釋道:“我來探望秦老,來這裡查案啊?”
呂堅強道:“時間緊迫,我必須抓緊,來案發現場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忽略的證據。”
安崇光道:“敬業。”
文明巷很狹窄,兩人都是將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步行進來,所以才會在巷口相逢。
前往秦家要先經過陳玉婷的家,呂堅強停下腳步向安崇光道:“我到了!”
安崇光微笑道:“那咱們後會有期。”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聽到呂堅強道:“安局,要不要一起進來看看。”
安崇光回過頭,審視著呂堅強的雙眼,他將呂堅強的邀請理解為一種隱晦的挑釁,安崇光點了點頭道:“好啊!”
呂堅強先摁響了門鈴,確信裡麵沒人,這才拿出鑰匙開了門。
安崇光道:“有鑰匙啊,多此一舉。”
呂堅強道:“人家也有家人,如果我直接開門進去剛巧遇到了總是不好。”
安崇光道:“想得蠻周到,還是多此一舉。”
呂堅強道:“安局年輕的時候經常來吧?”
安崇光道:“我和蕭長源是工作之後才認識的,我和他哥哥並不熟。”
呂堅強道:“聽說蕭家和秦家是世交,秦老和蕭九九的爺爺有過命的交情。”
安崇光道:“秦老是我的老領導,老上級,所以我就應該認識蕭九九的爺爺?你在警校的時候學得是推理還是推磨?”
呂堅強笑了起來,他開始四處勘查。
安崇光雙手插在大衣的兜裡,站在院子的中間,環視周圍,然後抬頭看著天空,不知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呂堅強的勘查從院子裡進入了房間內,他很快就發現酒櫃裡少了一瓶酒,此前他勘查過現場,記得這裡應該擺放著一瓶沒開封的茅台酒,看來是被人拿走了,不可能是他們的人,應該是蕭家自己人。
安崇光跟著走入了房間內:“陳玉婷癱瘓不少年了吧,老佟對她可真是夠體貼的,好人啊。”
呂堅強道:“好人未必都有好報。”
安崇光笑了笑沒說話。
呂堅強道:“房子是蕭家的,蕭長源也夠意思,哥哥去世之後,讓嫂子繼續住著。”轉向安崇光道:“蕭長源為人怎麼樣?”
“好人,工作兢兢業業,對待同事熱情坦誠,不過他現在的關係都在水木,你如果想徹底了解就要去學校走一趟。”
呂堅強道:“我剛才又去了一趟看守所。”
安崇光道:“陳玉婷說實話了?”
呂堅強道:“她說有證據。”
安崇光不屑笑道:“有證據就讓她拿出來嘛,剛好幫我證明。”
呂堅強道:“她說了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您要是知道肯定會氣瘋了。”
安崇光道:“故意吊我胃口啊,說吧。”
呂堅強道:“您是不是有塊心形的胎記啊?”
安崇光沒有生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荒唐,果然夠荒唐,是啊,的確有啊,我的不少朋友都知道啊,她一定是聽佟建軍說的,這個老佟什麼都往外說。”
“您不是說佟建軍並不是你的朋友嗎?”
安崇光道:“一起打球,一起洗澡不是很正常嗎?難道就因為她的這句話,你就認為我做過那些無恥的事情?”
呂堅強道:“這的確算不上什麼有力的證據,所以我才說她荒唐,不過她還說了一件更加荒唐的事情。”
安崇光饒有興趣地望著呂堅強,這小子還真是有膽色,在自己的麵前步步為營,真把自己當成嫌犯了。
呂堅強道:“您有幾個子女?”
安崇光道:“沒有啊,我太太身體不好,所以我們選擇丁克。”
呂堅強道:“說句冒犯您的話,除了您夫人,您還有沒有……”
安崇光冷冷望著呂堅強道:“你很沒有禮貌,知道冒犯還要明知故犯,你還很有膽子,不過人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