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綠竹想起張弛一貫喜歡開玩笑的尿性,切了一聲道:“不可能吧,你不是燕南狀元郎嗎?”此前張弛一直都信心滿滿,對考上水木誌在必得。
張弛沒心情跟她開玩笑:“真的,我被退檔了,可能我和水木八字不合吧。”
秦綠竹沉默了下去,她意識到這件事真實發生了,也能夠推斷出張弛此刻的心情一定惡劣到了極點。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安慰他道:“退就退唄,水木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國內頂尖大學多了,你不是還有其他誌願嗎?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其實連張弛自己都不記得他填了什麼平行誌願,他對水木誌在必得,他笑道:“放心吧,我沒事,不跟你聊了,我還沒吃飯呢。”
張弛這次回北辰之後一直住在賓館,他本打算在接到通知書之後就前往京城,提前遊覽一下那裡的風光,適應一下那裡的環境,可現在看來自己過於樂觀了。
張弛步行返回賓館的途中聽到有人在身後喊他,轉過身,看到叔叔張國富蹬著一輛公共自行車從後麵追了上來,張弛停下腳步。
張國富眉開眼笑道:“小馳,你這孩子啥時候回來的?咋不說一聲呢?”
張弛這才想起在前往澄海的途中跟他通過電話,還答應去他家裡吃飯,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是剛剛考了燕南省的文科狀元,可現在卻剛剛遭遇水木退檔。
張國富道:“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了吧?”他也關心這件事。
“還沒收到。”張弛不想提這事兒。
張國富道:“早晚的事兒,聽你妹妹說你報了水木,水木好啊,頂尖名校,好小子啊,你可給咱們老張家長臉了,光宗耀祖,這次真的是光宗耀祖。”
張弛心說你要是知道我被退檔的事兒看你還這麼說不?他笑了笑道:“叔,我還有事,要不咱們改天再聊。”
“改什麼天呢?走!跟我回家吃飯去,你嬸兒,你妹妹都盼著你過去吃飯呢。”
這種時候,張弛可不想麵對這種場麵,他謝絕了叔叔的好意:“叔,我都跟同學約好了,總不能爽約吧。”
聽他這樣說,張國富也隻能作罷,不過一定要確定去家裡吃飯的時間。
張弛實在是拗不過他,隻能答應明天晚上過去,不就是一頓飯,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張大仙人什麼場麵沒見過,還會怕吃頓飯不成?
張弛擔心再遇到熟人,逃也似的回到了賓館,簡單在賓館餐廳裡湊合了一頓。
他不得不承認,這次被退檔還是給他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打擊。人不能得意忘形,,這貨有過前車之鑒,在天庭之時就因為得意忘形酒後犯錯,因此才觸犯天條被貶凡間。
這才剛剛考了個文科狀元,在進入水木的事情上信心滿滿,可馬上就遭受了一次打臉,這次打臉非常深刻。
張大仙人開始反思,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最近驕傲了,以為靠了個省文科第一就目空一切,可往往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最容易馬失前蹄。
張弛也是愛臉之人,回想起自己高考之後的表現,的確有些飄飄然了,牛逼果然不能亂吹,吹多了容易遭報應。
比起上不了水木,失去烏殼青的丹爐才是張弛最痛心的,他開始琢磨如何曲線救國,應該用怎樣的方法去說服林黛雨,哄這小妮子將丹爐還給自己。
晚上的多半時間張弛都在胡思亂想中度過,十一點點鐘的時候,這貨開始洗澡睡覺,也許一覺醒來,運氣就能變好呢。
手機又響了起來,張弛拿起電話,還是秦綠竹,張弛接通電話:“秦校長,我都快睡著了。”
秦綠竹道:“這麼點小小的挫折就承受不住了?”
張弛聽出她在嘗試激勵自己,笑道:“我可沒你想象中的消沉,就是累了想睡覺。”
“睡個屁!出來!”
張弛愣了一下,聽秦綠竹的意思她好像就在北辰。
張弛將信將疑地問道:“你在北辰?”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呢。”
張弛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拉開窗簾,他就住在北辰一中對麵,從房間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北辰一中的正門。
他看到路燈下北辰一中的大門前,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一輛摩托車的上麵,不是秦綠竹還有哪個。
張弛揉了揉眼睛,覺得眼睛有些發癢,鼻子有些發酸,他真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這麼關心自己。
張弛準備飛奔出門,可拉開房門,才想起隻穿了條三角內褲,趕緊回去穿上衣服,從賓館中跑了出去。
激動了,差點午夜裸奔。
秦綠竹並不知道張弛住在什麼地方,在聽說張弛被水木退檔之後,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她認為這是張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秦綠竹沒有絲毫的猶豫,她跨上摩托車從紅星小學一路趕到了北辰。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是認為今天必須要見張弛一麵,不然她不會放心。
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張弛冒著生命危險爬上了獨角峰,現在張弛遇到了挫折,自己應該出現在他的身邊。
秦綠竹點燃一支煙,才抽了一口,就看到穿著白色文化衫,墨綠色工裝大褲頭的張弛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