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洗手間的時候謝忠軍總算放開了張弛的手。
張弛沒跑,他清楚自己跑不掉。和謝忠軍一前一後回到茶座,秦綠竹望著他們的目光多了一份意味深長,這一老一少去方便的時間好像有點長。
謝忠軍道:“綠竹,知道我跟你說得那件倒黴事嗎?把我堵在車裡的就是他!”
秦綠竹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林黛雨雖然沒有親臨現場,可是也從劉文靜那裡聽說了張弛那晚的豐功偉績,想不到居然會這麼巧,她也不禁莞爾,張弛的確有點倒黴了。
張弛嬉皮笑臉道:“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秦姐,搞了半天這是咱舅舅啊,我就覺得嘛,不該啊!北辰怎麼會有那麼氣宇軒昂豐神玉朗的美男子,這通體的氣派,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人,見過大場麵的大人物。”
謝忠軍明明知道這貨是在拍馬屁,可聽起來咋就那麼舒坦呢,強忍著笑:“你還不算瞎!”
張弛道:“舅舅,您眼神真好,一眼就把我給認出來了。”
謝忠軍道:“那是,我過目不忘,但凡我見過一眼的人,過多少年我都忘不了。”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尤其是得罪過我的。”
小眼睛精光外露,這麵相一看就是睚眥必報之人,仇人相見分外眼明。
“您聰明絕頂啊!”
謝忠軍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秦綠竹很不厚道地補刀道:“小舅,他忽悠您呢,說您禿!”
謝忠軍火冒三丈,怒火值瞬間達到8000+。
張大仙人嚇了一跳,不過沒看清謝忠軍的武力值和防禦值,謝忠軍並沒有向自己動手的意思。依舊笑道:“禿子不笑老和尚,我有什麼資格笑您禿呢?”
他把自己的帽子給摘了:“舅舅,我就因為仰慕您的風采所以才把頭給剃了,您胸懷廣闊似大海,寬宏大量如天堂,我對您是發自內心的佩服,那天晚上是您不跟我們計較,不然就憑我那點小伎倆還能跳得出您的手心?”
“那倒是!”謝忠軍發現自己對這貨越看越順眼了,說話真是中聽,這算不算臭味相投?
林黛雨真是佩服張弛,難怪自己在他麵前占不到便宜,就算謝忠軍這個老江湖還不是一樣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張弛道:“這麼著吧,今晚我請客,去北辰人家,給我秦姐接風洗塵,給咱舅舅道歉。”
謝忠軍道:“我已經在粵海樓訂好位子了。”
“退了!我是地主,當儘地主之誼!”張大仙人表現得像個仗義疏財的小孟嘗。想的是等到了北辰人家,找機會快溜。
張弛想給方大航打電話定位子,卻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剛剛被秦綠竹暴力肢解了,他找林黛雨借了手機,給方大航打了個電話,讓他留好房間。
被張弛捧得暈乎乎的謝忠軍,也是在看到樓下的保時捷之後才清醒過來,那輛保時捷仍然沒有上牌,他向秦綠竹低聲道:“這小子壞得很,你小心被他騙啊。”
秦綠竹道:“他不敢!”又低聲跟謝忠軍耳語了幾句。
張弛湊在保時捷旁邊看了看,發現已經修好了,一點都看不出來。
秦綠竹讓張弛跟謝忠軍的保時捷過去,自己騎車帶林黛雨過去。
張弛高度懷疑她是故意做出這樣的安排,硬著頭皮上了保時捷,謝忠軍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張弛感覺自己就像是遇到灰太狼的喜羊羊,讚道:“這車真酷!舅舅,過去我覺得財貌不能雙全,可見到您才知道原來世界上真有高富帥。”
心中想著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可嘴上卻是極儘諂媚之詞。
張大仙人自己都有點嫌棄自己了,有點立場行不行?有點血性行不行?
“手機呢?”來到車內謝忠軍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想起自己上次被這貨帶領一幫學生堵在車內的憋屈,還被拍了不少張照片和視頻,他活了半輩子從沒有那麼狼狽過。
張弛道:“被秦老師給摔了!”
“該!”謝忠軍踩下油門,老司機開車還是那麼猛,張弛下意識地向後一仰,這推背感還真是霸道。
張弛非常小心,畢竟現在隻有他和謝忠軍,雖然他不認為謝忠軍會對自己大打出手,可他也不認為謝忠軍會以德報怨,從這貨的麵相來看,心眼應該不大。
不過從頭到尾他並沒有感覺到謝忠軍的武力值,漸漸放下心來,看來謝忠軍沒有對自己動粗的意思。
謝忠軍車開得很慢,張弛都有些為這輛保時捷感到憋屈,謝忠軍至少二百斤的油膩身板兒在本來就狹窄的空間內更顯得捉襟見肘,這也讓坐在副駕的張弛感覺到一種局促和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