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朝龍雖然成功震懾了楚滄海,他卻清楚此事並不長久,楚滄海之所以暫時收手,是因為他並不知道楚文熙的事情,認為楚文熙的大腦真的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麼瘋狂的報複隻怕會接踵而至。
對林朝龍而言,贏得時間就是贏得了喘息之機,他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去準備應對,當然首要的任務是先找到楚文熙。
何東來已經被他巧妙地送給了警方,當年何東來涉嫌學術造假和貪汙,後來又犯下襲警的罪名,數罪並舉,不會輕判。
處理完公司的業務,已經是淩晨了,林朝龍打了個哈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給女兒打了個電話。
林黛雨那邊還是下午四點,她正在獨自喝著下午茶:“爸!怎麼還沒睡?”
女兒的聲音已經是林朝龍最大的慰藉,他微笑道:“女兒,我剛剛才做完工作,正準備回去休息。”
林黛雨道:“爸,您不要總是這麼辛苦,以您現在的狀況,完全可以退下來享受人生了。”
林朝龍哈哈笑了起來:“我很想啊,隻是攤子太大,想讓這台巨大的機器停下來需要時間。”
“爸,我媽她有沒有跟您聯絡過?”
林朝龍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方才道:“春節問候了一句,她還問到了你,讓我替她轉達對你的祝福。”
林黛雨道:“你騙我!”父女之間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仍然能夠感覺到那細微的變化。
林朝龍道:“爸爸怎麼會騙你。”
“爸,你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傻丫頭,爸能有什麼困難,就是想你了,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我就去看你。”
林黛雨道:“好啊,我帶您去愛爾蘭散心。”
林朝龍點了點頭:“好!”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在北辰遇到張弛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林黛雨道:“爸,為什麼提起他?”
林朝龍道:“我隻是覺得你們不該因為我們上一代的事情成為陌生人,以後見麵至少還是朋友。”
“不會見麵的!”林黛雨的語氣非常生硬,至今她仍然無法從那件事給她的傷害中解脫出來,雖然她知道自己和張弛都沒有錯,可她仍然無法釋懷,無法麵對她和張弛現在的關係。
林朝龍感覺有些內疚,輕聲道:“時間能夠改變一切,女兒,我去休息了!”
“爸,保重身體!”
“嗯!”
林朝龍掛上電話,起身出門,司機老徐始終在外麵等著他。上車之後,林朝龍道:“送我去實驗室。”
老徐點了點頭,啟動汽車,駛入夜晚的街道。
林朝龍解開紐扣,落下車窗,迎著夜風,望著空寂無人的街道,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戰役隻是剛剛開始。
呂堅強這個春節過得前所未有的安逸,一直到年初五都沒有值班,他和胡依琳也重歸於好,在節假期間兩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接到小黎電話的時候,他正在胡依琳家裡吃飯。
電話中小黎委托他幫忙調查一件事,一個叫何東來的逃犯新近落網,負責辦案的是他們分局,小黎希望呂堅強能夠幫忙去親自了解一下情況。
呂堅強答應下來,往分局打了個電話,目前負責這個案子的剛好是他的下屬,根據下屬所說案情並不複雜,是一件陳年舊案,何東來犯案要追溯到十六年以前,這十六年他一直逃亡在外。何東來當初案發的地點是在北辰,所以他們很快會向北辰方麵進行移交,目前需要做得隻是初步的審問,以及何東來落網的詳情。
呂堅強聽聞審訊還在進行中,馬上決定這就過去。胡依琳對呂堅強的敬業早有了解,這段時間她也仔細考慮過,既然決定選擇了他就得支持他的工作。
呂堅強風風火火趕到了分局。
何東來帶著手銬,頭發花白,因為長時間沒有修理,頭發亂蓬蓬的,花白的胡子一根根鋼針一樣倔強地挺立著,看起來比起實際的年齡要顯得更大。
呂堅強從下屬手中要過詢問記錄簡單瀏覽了一下,他示意將現場交給自己,坐下之後向何東來道:“何東來,北辰藥學院曆史上最年輕的教授,學校之光,哦,到現在仍然保持著這個記錄,可後來因為涉嫌學術造假和貪汙研究基金被審查,審查期間,襲警逃離,至今逃亡了十六年。”
何東來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睛望著呂堅強:“年輕人,你說的這些,我完全不記得了。”
呂堅強見過形形色色的罪犯,何東來的反應也是其中一種,這種人很不好對付,擁有著強悍的心裡素質,一問三不知,通常會對抗到底。
呂堅強道:“我了解了一下你當年的案子,其實你沒必要逃,以你當年犯下的罪行,至多也不過是七年,如果老老實實接受法律的製裁,你早就自由了,結果你選擇了逃獄,這十六年隻怕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