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葉洗眉從無菌病房出來了,她已經知道張弛來了,雖然她自己也覺得這件事荒誕不經,可都說病急亂投醫,她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張弛的身上,甚至希望張弛就是那個捐精者。
張弛現在最想就是去弄點吃的,可乾姐姐來了,自己總不能連話都不說就走。隻能忍饑挨餓地在休息室裡等著。
葉洗眉做事也夠慢的,換個衣服都花了二十分鐘,張大仙人第一次懷念起在天庭的時候,不吃不喝也沒多少食欲,那時候內心多淡定,見到好吃的雖然想吃,可沒有也感覺不到饑餓,看到美女想一親芳澤,可玩不到也能釋然,要說回憶起來,在天庭過得跟個二傻子似的,一點鬥誌都沒有。
現在成了凡人,吸了太多的人間煙火氣,野心變大了,玉望變強了,鬥誌昂揚了,動不動就喜歡膨脹了。
從早晨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三個小時沒吃飯了,一片口香糖,一杯多糖咖啡,那玩意兒根本不頂事啊!
葉錦堂夫婦陪著乾兒子聊著,張弛也能看出他們陪著小心,雖然是乾兒子畢竟是外人,而且這次他們有求於自己。
葉洗眉總算出來了,她晚上就在這邊住,透過玻璃窗就能夠看到兒子,如果有什麼情況她也會第一時間知道,不過陳家成目前並非是病危,葉家有錢,一切條件都是最頂級的。
葉洗眉出來的時候,葉錦堂的助理過來了,卻是前親家陳乾龍帶著陳天閣來了,葉洗眉不願跟他們打照麵。
葉錦堂雖然和陳乾龍發生了不快,可畢竟是相逢於微時的老朋友,而且還有前親家這層關係,無論陳家成是不是陳家的血脈,可陳乾龍對這個孫子還是非常掛念的,也不能失了禮數。
葉錦堂夫婦來到外麵,看到陳乾龍和陳天閣。
葉錦堂打了聲招呼,陳乾龍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麼笑意,陳天閣是被父親壓著過來的,在他看來有這個兒子最大的意義就是能夠多分一份家產,既然都和葉洗眉離婚了,孩子也不是他的,他對陳家成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陳乾龍此前已經來過了,他直截了當道:“找到合適的骨髓捐贈者嗎?”
葉錦堂搖了搖頭,在這次外孫生病的事情上,他對陳乾龍還是生出一些好感的,陳乾龍聽說後,毫不猶豫地帶著兩個兒子都做了配型實驗,不符是另外一回事,可畢竟人家在這件事上麵沒猶豫。
陳天閣隔著窗戶往裡麵看了看,轉身走了,告訴父親自己還有事。
陳乾龍主動提出和葉錦堂去外麵走走,葉錦堂答應了下來,兩人一起來到外麵的露台。子女離婚之後,兩人也鬨到幾乎反目,真正撕破臉皮,陳乾龍才意識到過去自己一手帶出來的葉錦堂早非昔日吳下阿蒙,財力和社會關係早已超越了自己,明白自己跟人家鬨下去是沒有底氣也沒有勝算的。
葉錦堂道:“龍哥,這次謝謝了啊。”
“什麼話,家成姓陳,他是我孫子啊!”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孩子跟陳家是一點血緣關係沒有,不過在法律上,還是陳天閣的兒子,陳乾龍的孫子,兩家都是要顏麵的人,誰也不能把這件事給抖出去。
葉錦堂告訴陳乾龍,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捐贈者,不過他正在積極尋找。
陳乾龍聽完有些失望,歎了口氣道:“我這幾天每天都失眠,家成出生的時候身體就不好,我隻有這一個孫子,我跟他奶奶成宿成宿地陪著,你嫂子聽說這件事哭得跟淚人似的。”
葉錦堂能夠理解,陳天閣不爭氣,陳乾龍兩口子對這個孫子沒的說,在女兒離家出走之前,基本上都是他們兩夫妻在照顧孫子,養了那麼久,感情毋庸置疑。
陳乾龍道:“不管花多大的代價都要把他給治好,錦堂,我沒彆的要求,這是我孫子,他姓陳,你明白嗎?”
葉錦堂點了點頭偶,他知道陳乾龍的意思,不希望孫子改姓。
葉錦堂道:“龍哥,你也彆擔心了,我找人看過,這孩子沒那麼命薄,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電話,是醫生打來的,醫生在電話中告訴他,初步配型結果出來了,證明捐贈者和患兒白細胞抗原配型基本匹配,當然這隻是一個初步的結果,最終的結果出來還需要幾天的時間,醫生認為這件事成功率很大。
葉錦堂把好消息告訴了陳乾龍,當然不能說捐贈者是他乾兒子。
陳乾龍聽說終於有了進展,也是倍感欣慰,通過這次的事情,他和葉錦堂之間的關係得到了一些改善。
葉洗眉和張弛單獨相對,這姐弟倆現在有些尷尬,畢竟把張弛叫過來,目的性非常明確,葉洗眉默許父母這樣的做法,一是因為實在是走投無路,二是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兒子長得太像張弛。
“謝謝!”葉洗眉這句話說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