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夜色籠罩在眼前，姬嵐無法看清羽無厭臉上的神色，隻能從她平淡冷清的聲音裡聽出一絲絲的……撩撥？
是撩撥吧？是吧是吧？！
意識到這一點，姬嵐羞得滿臉通紅，像是滿園嫩綠中透出了一抹鮮嫩的粉紅，水靈靈的眼眸裡儘是羞澀的碎光。
腦子裡滿是雜亂的想法，她不明白妖女為何要如此問她，畢竟現在離月圓之夜還有些時日啊……
“大人，小人對雙修一竅不通。”雖然不解，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羽無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指腹擦過少女嬌嫩的臉龐，骨節彎曲，勾起了散落在側臉邊的一縷青絲，無意識地揉撚著，“本君現在將雙修功法教與你，你這些時日好好練習。”
“可明白了？”她輕輕吹出一口氣。
姬嵐再一次抖了抖僵硬的身子，“現……現在就教小人如何……如何雙修嗎？！”
要來得這麼快嗎？？？這不是還沒到下一次月圓啊？妖女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又驚又羞得少女不敢隨意動彈，緊緊地抓住了攏上的衣領，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起來就很好欺負。
羽無厭將手中的發絲稍稍彎折，用著綿軟的發梢拂過少女纖弱的脖頸處，頓時便看到少女哆嗦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
“你在想什麼？”
姬嵐聲音輕顫：“大人，可是……可是小人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這說的是實話。剛才被妖女的美貌給迷惑了，讓她覺得即便真要與妖女這樣那樣，那她也不會太排斥。但事情真到了這個地步，朦朧又曖昧的氛圍下，她是真的很緊張啊！
男女之事她沒有經驗，和女人這樣那樣，她就更沒經驗了。
雖說以前隨意翻看過幾本百合，也大致知道要怎麼做，但理論知識是理論知識，和實踐肯定是有很大差彆的。
她很怕自己做不好，很怕得不到滿足的妖女一怒之下讓她長眠於此，再也不能見到第二日的陽光。
可惡！越想越緊張了是怎麼回事啊？！
在姬嵐瑟瑟發抖，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還帶著些許調侃：“你不會以為，本君今夜就要與你雙修？”
姬嵐的腦子懵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她都快做好心理準備了，妖女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羽無厭懶散地撥開掌心的發絲，直接撫上了少女凸出的鎖骨，摸著那片溫熱的肌膚，她愉悅地開了口：“今夜隻是單純地教你功法秘術，等你熟練運轉了，才能與本君雙修。”
大抵是少女亂轉的眼眸太過水靈，她很是滿意地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隨後湊到了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聲音問道：“所以，你剛剛是在想今夜如何與本君雙修嗎？”
呼出的氣息撲灑在耳垂，溫熱的觸感像是一雙輕柔的手，在極儘溫柔地撫摸著。
聞到周圍氣勢淩然的冷雪清香，姬嵐呼吸又加快了不少，她稍稍側頭，想要避開妖女近距離地撩撥，但雙唇好巧不巧地擦過一抹灼熱的肌膚。
恍然之間，緊挨在一起的兩人都愣了愣，隨後身子僵硬，誰也沒再動，保持著這個曖昧又危險的距離，怔愣了許久。
夜風乍起，山林呼啦啦地碰撞著，雜草與樹葉搖晃，發出似有若無的聲響，在蒙了一層紗的夜晚顯得分外清晰。
最後還是羽無厭的神思先恢複了清明。
她的氣息有一些亂，微微抬起頭，俯視著身下滿臉通紅的少女，“你是故意的？”
脖頸上似乎還殘留著少女唇瓣的馨香和溫熱，真真實實地提醒著她，方才那裡被人親吻了。
“沒有！”姬嵐極力否認，一開口，聲音裡滿是羞惱，“我隻是想離開一點，靠得太近了，我很不自在。”
羽無厭垂眸：“哪裡不自在？”
姬嵐很是彆扭：“就……就哪裡都不自在啊。”畢竟抱成一團，溫度那麼高，今夜又不冷，她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滾滾熱氣。
靜默了一會兒，羽無厭放開了少女，重新躺回了石床外側，再也沒有出聲。
熱氣散開，冷香消失，不同尋常的氣氛被猛然戳破。
姬嵐捂住胸口，壓抑著那裡跳動的心。羞澀和茫然無措隨著妖女的離開而消散，隨之而來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心思。
呼吸放低，感受著四周的安寧，她很想知道妖女在想什麼。但她又不敢隨意亂動，打破這個時候沉默的平靜。
躺著躺著，被外麵呼呼的風聲催眠，她漸漸合上了眼皮，卸下渾身防備和緊張，悄然入了夢鄉。
身旁的呼吸聲悠然平穩，一直清醒的羽無厭側頭看去，少女睡顏恬靜，乖巧地蜷縮在角落，長長的黑發在石床上散開，雙眼微微閉上，長如蝶翼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射下漂亮的陰影。
白嫩的臉龐仍然泛著水霧般的櫻花粉，夢中囈語時飽滿的唇半開半合，看起了格外引人注意。
羽無厭盯著看了許久，在少女嘟囔著翻了個身，麵朝著她這邊時，便平靜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夜還很長，時間還早。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