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經過四人時,任書行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啊,我太太昨晚出事的地點,居然沒有監控攝像頭。”明明是一句感歎句,卻硬生生地說成了陳述句,彼時白岑換了一身休閒西裝站在門框邊。
“啊,這麼熱鬨啊!”白岑食指推了推眼鏡框,眼色一閃,“學長,沒想到嫂子人緣這麼好。你要多學習學習。”
沈河拉住馳音,讓她不要開口。
見她依舊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哪還有以前的溫順,雙唇緊緊地抿著。
“阿河,我,我外公現在還在醫院的監護病房,表姐,難道不應該去看看嗎?昨晚,要不是她,外公也……”她說著,眼淚珠子劈裡啪啦地掉了下來,沈河站在原地,原本要擦去她眼淚的手停頓在空中,最後握拳收回。
“馳音,你知道任書行是誰嗎?”他看著馳音無辜的淚眼,一時間歎了口氣。
“M市樓盤大亨,早些年移居國外。”陳子喬頓了頓,“這次回國,聽說是要在M市建個度假村。”
沈氏實業是做什麼的?如果能跟任書行合作的話,那麼這幾年的虧損就能立馬填上,甚至於能夠在M市站穩腳步。他爸媽巴不得貼在任書行的屁股後,來之前更是千萬般告誡他不要逞一時之氣。
“所以呢?讓我違心地拍表姐的馬屁嗎?”馳音的話音還未落,查房的護士看著病房門大開,就走了進來,隻見兩男憐惜看著那滿眼淚痕的女子,那女子現在的樣子可真像她媽最近追的狗血劇裡的聖母白蓮花,清新得脫俗。反倒是另一名女子雙手抱胸站在戰場的外圍看戲。
要不是那抱胸的女子朝她看來,她還真想默默地圍觀接下來的劇情。
“不好意思,按照醫院的規定,如果病人不再的話,探望的親朋好友也得離開。”女護士心裡惋惜,麵上帶著職業笑容,語調溫和地對著四人說道。
“陳總,護士來趕人了,我們得走了。”梁曉對著護士感激地笑了笑,轉而看向陳子喬,見他收回愛慕的神色,冷靜自持地點了點,上前兩步,走至沈河身前。
“沈河,要是被我知道,你對阿音不好,老子剝了你的皮。”
陳子喬撂下狠話,拉著梁曉大步離開,梁曉踉蹌了幾步,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憤怒的沈河,眉眼彎起,這感覺真爽,然而走入傍晚的露天停車場,陳子喬鬆開手,看著梁曉垂首不斷地搓揉著被捏紅的手腕,“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彆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擒住梁曉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哎,你等下。”
宋璐將手裡把玩著的帽子戴在頭上,側頭看向開車的任書行,“能停下車嗎?”
任書行停車,看著宋璐解開安全帶,從副駕駛座下車,快步走到梁曉跟陳子喬身前,眼尾一抽。白岑的電話卻過來,任書行不得不邊解開安全帶,一麵下車朝宋璐走去。
“家暴現場。”
明眸皓齒,要不是臉色不太好,宋璐的氣勢絕對可以,從兜裡掏出手機,“陳先生,可彆這麼看我,不然很多事情我都會聯想到你的。”
她微微笑著,眼色冰冷。
“梁小姐,我的朋友。”宋璐盯著陳子喬鬆開手,隻見下巴處的紅痕清晰可見,一定很疼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儘管來找我。”
她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著任書行接著電話,垂著眼瞼,傍晚的夕陽下,雙鴉睫下的陰影她仿佛能清晰可見,夕陽的暖光籠罩在他身上,宋璐想,這個男人是妖孽吧,似乎是感應到了她的視線,抬眼的瞬間,眸間似有星辰。完了,她的腿怎麼有點軟了!
隻見他對著她揚起唇角。
宋璐回神,剛才的花癡臉,不是真的。
雙手伸手撫上雙頰,陳子喬跟梁曉兩人還沒走。
“動手的男人很差勁,梁小姐,你可得想清楚了。”她沒聽到任書行的腳步,回頭又看了眼,這次,他站在原地,右手招呼著她過去,“啊,對了,你跟陳先生應該也是合作關係吧。”
“宋璐。”任書行突然的低音炮,聽得她渾身一顫,根本不看陳子喬兩人,“白岑說,少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