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勾你,可成全(1 / 2)

皇後在位手冊 鸚鵡曬月 13225 字 4個月前

“全憑皇後娘娘做主。”徐知若恭敬有禮,眼中卻平平。

徐知若不禁自嘲一笑,到底是徐家出身,就算吃過那麼大的虧,骨子裡也少不了徐家眼高於頂的本質。

雖然她當年很早便離開了聖都,對皇後娘娘的記憶不多,後來所思所想都是家中瑣事,對後朝的事沒有上心。

但很重要的大事,她還是知道的,比如她堂兄確實沒有娶妻;比如皇後娘娘育有一對不省心的兒女。

皇後娘娘現在再看似風光,她的子女卻沒有一個能給她增色,甚至還連累了她一直以來的好名聲。

尤其是她那一子,有還不如沒有,反而讓這位身上沒有什麼汙點的皇後娘娘變的讓人同情。

其一便是出生太晚,其次是生性頑劣,彆說在早已長成的皇子麵前沒有什麼優勢,就是有也沒人敢把江山交給一個殘忍的孩子。

而她之所以對這位小皇子有印象,是因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那些年,硬著頭皮回來,在徐家的明心堂見過這個孩子。

第一眼時不可否認她驚了一下,說不上為什麼就是驚訝,已經脫離了皇後娘娘能給人的美的範疇,而是徹徹底底的妖氣邪性。他那時候大概七八歲的樣子,一身華貴到極致的裝扮,精美絕倫的一張臉,明明該是天真無知的年紀,卻好像能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然後張開獠牙鑽心挖肺!

最讓她驚訝的是,他竟然踩在象征徐家至高無上的正位上,嘴角看著人笑,笑容中仿佛曆經過無數苦難,如今從地獄之火中掙脫上來討債。

他小小的手掌裡散漫的端著徐家厚重的家訓:“這就是你們徐家的立家之本?”漂亮的眼鏡微微上挑,語氣輕蔑隨意:“這麼看來,徐家也不怎麼樣嘛。”他說著突然看向門口,漂亮到妖豔的臉上帶著驚心動魄的美也有殘暴猙獰的狂妄!

他才七八歲啊,他怎麼能——她當時嚇了一跳,渾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堂哥好像沒看到他的失禮,平時絕不允許人汙蔑徐家榮耀的他,好像沒看出男孩的輕蔑,隻是把他手上的教訓取下來,甚至溫和的開口:“你還小,不能拿重的東西。”說著要抱他下來。

小皇子似乎受了驚嚇,前一刻還趾高氣昂一副天下獨尊的臉,下一刻總算有些孩子的樣子,像被拔了老虎須的小獸奮力掙紮。

堂兄好像沒感覺,就那樣抱著他,沒發現他的踢打,沒感覺到他撕咬上來的牙齒。隻是神色嚴肅的看向自己,問自己找來他有什麼事?

小皇子在牙齒咬在他胳膊上,嘴裡瞬間沾滿鮮血。

她嚇了一跳,想上前。

小皇子也突然安靜下來,兩個人,堂兄背著光身姿挺拔仿佛能背負一切的站著,小皇子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嘴角上揚,突然看向她,那一刻好似妖豔的帶著粹著毒的曼陀羅猛然想她襲來,幾乎令他窒息。

堂兄拍怕他的背,聲音無比溫柔:“不要嚇人。”

但她還是沒有撐住,嚇的她落荒而逃。

她後來問過母親才知道,原來那是皇後所出的小兒子,心腸歹毒,心狠手辣,小小年紀手裡有很多人命,誰知堂兄卻突然請旨,偏偏把這麼一個魔頭接到家中親自教養。

皇後娘娘大概也是覺得沒臉的吧。

記得他堂兄那樣維護正統的人,甚至算教導過小皇子的恩師,都沒有支持皇後所出的皇子為太子,皇後這一生在子嗣上算是輸了的吧。

雖然她也沒什麼資格說彆人,可也難免因為皇後娘娘的不足,心中對她有所輕慢。

徐知若心中冷笑,徐家呀,看看教導出的她,重來一次都如此不記教訓,她這些骨子裡的高傲給誰看!醒醒吧,皇後娘娘比你擁有的東西可太多了,你可什麼都不是——“多謝皇後娘娘掛心。”

端木徳淑點點頭:“你們姑嫂相間,肯定有話要說,知若,帶你嫂嫂下去吧。”

徐知若起身:“多謝皇後娘娘。”

齊西雨跟徐知若沒什麼話可說,而且她覺得這位小姑子陰陽怪氣的,以前雖然是夫君的堂兄妹又住在一個院裡,但兩人從沒有交流過,她總覺得對方陰沉沉的。

不過,她今日受了二老夫人所托,確實給知若帶了東西,便也起身行禮:“臣妾先行告退。”

端木徳淑點點頭,端茶送客:“品易,去送送。”

“是,娘娘。”

齊西雨出了清涼小築,熱浪頓時滾滾而來,她立即轉身,親自娶了荷包,送到品公公手裡,親切的囑咐:“品公公快回去吧,天氣熱,就不勞煩品公公了。”

品易恭敬手下,對丞相夫人第二次熱情相待依舊波瀾不驚:“夫人慢走,修儀娘娘慢走。”

齊西雨笑嗬嗬的,一邊走,還不忘讓他趕緊回去,彆曬到了。

徐知若詫異的看眼近乎諂媚的堂嫂,她還是第一次在徐家人身上看到如此討好人的笑容,堂嫂嫁入徐家也有幾年了吧,她怎麼怎麼做到在徐家這樣頂級世家還能如此低三下四的。

徐知若沒有看不起堂嫂的意思,她是真的驚訝,雖然她一再克製,但徐家多年教導,有時候還是會不經意的帶出來,就像剛才,受不住被皇後娘娘氣勢所壓,就下意識的開始想娘娘身上汙點,企圖讓自己好受。

而她還沒有人情她嫁入了什麼人家嗎,不想自己一樣是嫁出去,堂嫂是加進來,而堂兄現在又如此得勢,說堂嫂是京中第一貴夫人也不為過,何須如此低三下四的討好一個太監。

齊思雨見她看來,嗬嗬一笑:“他也挺辛苦的……”

徐知若能怎麼樣,點點頭,除了點頭她還能如何:“他是鳳梧宮的紅人,從皇福寺回來後提了三級,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太監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所以你對他好些也是應該的。

齊西雨掩飾性的摸摸鬢發,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嗬嗬,下次注意就是……

齊西雨回到徐府後,沒敢耽擱,誥命服也沒有脫,便直接去了老夫人的住處,見到二老夫人在她一點也不驚訝,但竟然相爺也在,不禁立即恭身行禮。

徐老夫人率先開口:“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虛禮,你也坐。”

齊西雨挑了相公身邊的位置坐下,見他慢慢的喝著茶,好似自己也涼快不少,至少比房裡的冰要讓人心安的多。

老夫人開口道:“皇後娘娘可還好。”

“回母親,皇後娘娘一切安好,隻是因為宮中有身懷龍裔的嬪妃,這次恐怕不方便跟著皇上去避暑,把眾臣家眷托給媳婦照顧而已。”

徐子智目色不動,端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沒有注意齊西雨說了什麼。

老夫人點點頭:“既然是皇後娘娘囑咐你的事,你記在心上好好操持,不要讓娘娘失望。”

“是,母親。”

老夫人旁邊不說話的兒子一眼:“你也來了有一會了,去忙你的吧,我和西雨還有你嬸嬸再坐一會。”

徐子智聞言起身,沒有一絲拖遝:“孩兒告退。”

徐老夫人看著他離開,心裡有一絲欣慰,還有一絲悵然,或許是她多心了吧,可能子智隻是單純的來看看她,何況不是也沒有問什麼嗎。

倒是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看西雨一眼,不禁歎口氣,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那時候隻覺得子智還有很多路要走,為區區一位女子哀求多次成何體統,而且端木家姑娘那身段容貌,一看便不是安分過日子的人,嫣能配得上她的兒子,彆迷惑了他的心智才好!

可現在孩子長成了自己期待的樣子,也撐起了家業,反而覺得曾經避如蛇蠍的容貌真的就能亂了他的心智嗎?

若是當時成全他,這孩子會不會……哎,回頭有機會納一房他喜歡的妾吧,什麼亂家不亂家的,西雨不是胡亂吃醋的人,子智還能為一副皮囊迷了心智不成。

……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端木徳淑把寫著字條的紙交給身後的品易,神色如常:這麼大的人了,經常說小孩子話,去不去的還是他能做主的,曆來文武百官隨從皇上避暑都是慣例。

尤其他身為武將不去保護皇上,還想做什麼,胡鬨。

端木徳淑坐在書桌旁,重新鋪開宣紙,繼續畫手裡的花樣,大皇子的生辰快到了,她打算給大皇子做件秋衫,雖然時間還早,但是先陸陸續續的準備起來,到時候哪裡不足了也好補救。

……

徐家後宅內。

齊西雨吃了晚膳端坐在客廳的座位上不時看眼一旁看書的相公,有些不自在,說來慚愧。

他們成婚多年,她與相對的次數不多,所以偶然見了也生疏尷尬。

可兩人從用膳開始到現在就一言不發也不太好,總要找些話說說,要不然一直這樣做的多尷尬。

齊西雨絞儘腦汁想了好一會,故作放鬆的試探著開口道:“相爺。”

徐子智聞言放下書,暗如旋渦的眼睛平靜無波的看著她。

齊西雨緊張之餘也鬆了一口氣,相爺肯聽就好,笑眯眯的開口道:“相爺上次選的梨木匣子裡的首飾是不是也是梨木的?”

徐子智看她一眼。

齊西雨立即道:“妾身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見娘娘今天戴的頭飾跟您選的梨木盒子上都有同樣一個小標記,妾身便想著是不是同一家了。”

她戴著?即便在宮裡也經常戴著嗎?徐子智聲音平和道:“我也不記得,回頭問問辭詭,怎麼了嗎?”

“妾身是想著,既然皇後娘娘喜歡,有時間了便想去再選一些,等有機會一起給皇後娘娘送過去。”

徐子智點點頭:“我記下了,回頭給辭詭說。”

“多謝相爺,讓相爺費心了。”說完,兩人便是某長的沉默。

徐子智便又拿起書,坐在榻上隨意翻看。

齊西雨皺著眉,怎麼又沒話可說了,對了:“相爺,二夫人想為若修儀換位太醫診治,您看這事……”

“……”

齊西雨等了一會,見相爺好似沒有聽見的樣子,想了想,又開口道:“相爺,二夫人說想為若修儀換位太醫診治一二,相爺您的意思是……”

徐子智翻過一頁:“讓二嬸看著辦就好。”

齊西雨看著他看著書沒有聊天的意思,心裡腹誹,二嬸能怎麼辦,說給你聽不就是想讓您跟太醫院提一提,她自己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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