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一更(2 / 2)

曹崇急忙讓人出去守著,壓低聲音;“香寧,你說的什麼話,皇後娘娘的名諱是你能隨便叫的。”

梅香寧喊完也有些害怕,這裡是避暑之地不是盛京她的院子,可她就是不服氣:“怎麼不能叫了,我算起來也是她表姐,叫她一句怎麼了!總比某些人心思不正的強。”她是端木府二夫人娘家的女兒,叫她端木徳淑一聲表妹怎麼就不能叫了。

“你——”曹崇不想搭理她,轉身欲走!

梅香寧臉色立即難看:“聽不得我說她不好是吧!曹崇你那點心思你當誰不知道!”

曹崇聞言突然反身回來,目光陰狠的盯著梅香寧:“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些不著調的話,我就告訴母親,看她會不會把你休回去,還有,我自己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我對皇後娘娘,以前坦蕩,現在更坦蕩,當初如果你計較那些事,你大可以一開始就不要嫁進我們曹家!既然嫁進來了,就守好你的本分,否則彆怪我翻臉無情!”曹崇說完轉身就走!

梅香寧心中又恨又不痛快,都向著她,你們一個個都向著她!以前這樣現在還這樣!她知道你曹崇是誰。

梅香寧氣的把桌上的首飾掃在地上,端木徳淑你憑什麼回來!你憑什麼是皇後!憑什麼連曹崇也那麼喜歡你!你就是一個狐狸精狐狸精!你就該在那個破地方待到死!而不是現在高高在上的出現在所有人麵前!你憑什麼!

梅香寧趴在桌子上,眼淚突然落下來,她喜歡了曹崇這麼多年,小時候就思慕與他,他憑什麼說這些話傷她的心!

端木徳淑漂亮!端木徳淑是你的心上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一個小小的六品神樂署署正,這輩子都可能無法高升,還是一個沒有什麼油水的衙門!要不是我讓我爹四處托關係,這個位置憑你家的實力也要熬到你四十多歲,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曹崇!你忘恩負義!

曹崇從房裡出來,一肚子氣,像什麼樣子!她不嫌丟人,他都沒臉見人!當年誰沒有多看皇後娘娘一眼!但也就是多看一眼!他能有什麼想法!

更何況是現在!梅香寧的話若是被人聽見了還不笑掉同窗的大牙,他有哪份臉和皇後娘娘扯在一起!簡直沒臉見人!

曹崇甩袖直接離開,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她才能清醒些。

……

宴席擺在繁星宮的側閣,長達百米的流水席上已經坐滿了同來的朝廷命婦、世家兒媳,能靠在前麵的年輕媳婦,多是跟隨著婆婆,太君,或者世子夫人之列。

席中花團錦簇,水聲潺潺,四角的香爐中,清香嫋嫋升起,屏風旁四時花開,一派華貴祥和的景象。

梅香寧坐在最末手的位置,正六品京官夫人的名號,在在座的人中並不顯眼。

梅夫人坐在中間,看到末位的女兒歎口氣,吩咐身後的侍從:“往我身邊加個位置,去把曹夫人叫過來。”

“是。”

梅香寧不去,她才不要領母親的這份情,她在這裡坐著正好,免得看到端木徳淑那張自鳴得意的臉,不就是皇後嗎!皇後有什麼了不起的非要出來顯擺!

梅香寧要把手裡的手帕扯爛了,心裡記恨的要死!曹崇這個不爭氣的!連雷冥九那種人都能封鎮西王他為什麼還隻是一個區區六品官員,讓她丟儘了臉麵!

早知道當初……當初就不該……端木徳淑你少得意!可越這樣想梅香寧越生氣!端木徳淑當然是最得意的,不受寵的皇子成了皇上!她當然得意!她想要的一切都有了!

至高無尚的地位,人人吹捧的娘家,端木夫人的臉都要笑僵了!她有什麼不得意的!反觀她自己連坐過去一點也要靠娘家的權勢,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梅香寧瞪眼坐的非常靠前的陸池晴!看著她對慕國公夫人笑的近乎諂媚,心裡冷笑!

前不久因為端木徳淑無望後位,四處說端木府壞話,端木老太君過壽辰,連個像樣的禮物都不願給,還私下說端木徳淑就沒有後命,如今這樣做給誰看!

梅香寧嗤之以鼻、不屑於顧。

陸池晴自然不想笑著招待端木夫人,如果可以,她連看都不想看端木徳淑礙眼的臉,小的時候就討厭死了她見人三分笑,勾的所有表哥、堂兄的目光全在她身上,她大哥更是旁敲側擊的問過她很多事情,她會喜歡她才怪。

可如今端木府早已成了慕國公府,端木夫人現在擺明了在她這裡找存在感,她有幾張臉敢不站來逢迎,心裡早已忍不住吐血。

誰是皇後不好,為什麼偏偏是端木徳淑!而且說好不來避暑,還要讓皇上親自請過來,不過幸好還有一個肖玉顏,讓她不至於氣的想撓花端木徳淑的臉!

陸池晴想,得意什麼,宮中如今美人頻出,就連她那位美的像假人的庶妹都進宮了,她一個年老色衰的皇後,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皇後娘娘駕到——

端木徳淑一襲紫色交領灑光星天長裙,淺淺的曳在地上,臂彎中挽著今夏新進宮的霧中明花,明明隻是薄薄的一層雲紗裡麵卻秀出了獨屬於薄雲伸出的天色。

她淡淡的看過來,眉目溫柔如水,一雙不媚卻自染紅塵三千顏色的眼睛微微的彎著恰當的弧度,凝脂白玉般的眉宇間貼了一枚淺淺的海棠花鈿,嘴角緩緩上揚,瞬間奪了周圍所有的顏色。

陸池晴震驚的看著她,這還是曾經那個隻是漂亮一些的小女孩嗎,她仿佛不認識她一樣震驚於她的變化,漂亮、好看這些詞已經難以描述她如今的氣場,她更像不該存在世間的天氣靈氣幻化而出的眾生所相,讓人心生震撼。

梅香寧看到端木徳淑的那一刻,險些昏過去,手裡的絹帕撕拉一聲裂開,在靜謐的沉默中尤其清晰。

端木徳淑淡淡一笑。

這一笑如春撫大地小草彈出的第一縷嫩芽,詮釋了新生的勃發:“梅表姐還是一樣風趣,每次見本宮都要帶湊樂的,大家坐,都站著可是吃不到本宮為大家準備的好手藝的。”

眾人刹那間回神,才猛然意識到,這位美麗的更加妖媚的女子就是八年前的端木大小姐,曾經豔冠京城的美貌,八年後再見,才發現曾經用過的驚歎都是小看了她能長成的絕麗。

難怪皇上登基,她成婚多年,失過孩子,甚至無法生育的情況下,還依然能登上後位,連她們這些一把年紀的老人家看了都移不開眼,更何況男人。

年紀大些的太君,不禁心生感慨,幸好當年沒有盲目求取端木府的大小姐,這等容貌已經脫離了安家立命的範疇,這是弄不好就會家破人亡的姝色啊。

前天接駕時遠遠的跪著不曾注意,今日見了也才發現,唯有皇後的位置方能壓出她眉眼間的邪性。

慕國公夫人心中傲然,讓你們當初對仙兒挑三揀四!不說說你們家兒子一個個拿不出手還怪她女兒長的過分好看!什麼謬論!

不過她的仙兒是真的漂亮,現在想想,幸好嫁給了皇上,否則她估計現在就愁死了。

端木徳淑落座。

品易跪下,為娘娘把腳邊的裙尾鋪開,起身,默默的退到一旁。

明珠上前為娘娘斟杯茶,鋪開娘娘麵前的粉色花瓣,灑在娘娘麵前的餐盤裡。

端木徳淑目光溫和看著身邊的經國公府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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