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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請您三思呀,皇上,皇上……”

臣子跪了一地,憂心忡忡的磕了又磕,唯恐皇上冒險:“皇上,請您以龍體為重,切不可涉險呀,皇上,請您三思啊……皇上……”

“給朕閉嘴!”宗之毅冷著臉讓人牽馬。

可卻沒有人閉嘴,這不是小事,避暑之地三麵環山,來的路上有大段大段的山路,現在風雨乍起,山路危險,皇上絕對不能涉險啊:“皇上,臣等愚昧不解皇上所求,但皇上,您是君主,國後繼無人,皇上切不可開玩笑,拋棄天上蒼生與不顧啊!”

端木瑞上前:“皇上,您乃九五之尊,身兼重任,不可任性妄為呀皇上……”

“皇上,臣願以死相諫——”說完四下看看,但地處空曠,實在找不到撞什麼東西的地方:“皇上!請您一定以龍體為重啊——”

端木徳淑看眼說話的人,又慢慢的移開目光,從站到這裡她還沒有說過話,一直看著宗之毅動作,見他整裝待發,心裡不禁歎口氣。

端木徳淑突然伸手握住他勒住馬韁的手。

“皇上!皇上求您三思啊皇上——”

宗之毅看向嫵墨,目光堅定,他可以讓她回去,理解她的選擇,成全她的成全,但他也要回去!

端木徳淑握緊他的手,說心裡沒有感慨是假的,近十年婚姻,他要什麼,她懂,以前又不是沒有過,心裡都裝有彼此的日子,誰又不是跟那樣的日子有仇。

她撒撒嬌、他寵著;她任性她看著;她讓他眼裡隻有她,他眼裡也便隻有她;她們的家國天下,就家中那麼一點點的位置,任由他們感情肆意生長,可,現在,即便他給的起,她又要的起嗎?

回應了,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嗎?我們都越來越喜歡裝著看不清,不解釋,不就是我們都覺得解釋多了也蒼白無力嗎。你學會了悶在心裡不吭聲,我也慢慢的不辯解。

端木徳淑溫柔的看著他,宗之毅,你的溫柔在心裡,我懂。

國之儲君,江山重擔。端木徳淑不知道子嗣昌興對雁國是福是禍,也不知道選擇的這條路對不對,走的正不正確。但希望你在背負江山的時候,能過的任性一些,不是沉溺在你我的世界,為了子嗣與朝臣對抗,然後過繼一位繼承人,你不是多堅持,本宮也不是多執著,這樣就很好了,真的,宗之毅,這樣就很好了,彼此有心,知道惦記,卻也能在你保我衣食無憂時,讓你有片刻放鬆,有人倫之樂。

宗之毅見她要開口頓時道:“你彆想說話!動嘴誰比得上你……”最後一句宗之毅嘀咕的很小聲,隻有兩個人聽得見。

端木徳淑莞爾,眉眼彎彎都是發自內心的笑意,他們的錯,不怪任何人,是他們自己後來錯了,後來是時局變了,也不願努力的了而已,所以不怨,也沒有惋惜,更沒有奢求。

端木徳淑靠近他幾步,聲音柔軟:“好了,你今天如果真跟我走了,他們可是真要血濺當場了。”

宗之毅反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朕也不是說假的,我說陪你一同回去!就是一同回去!”

“知道你的心意,可皇上也要三思而後行,再說,您若跟我回去了,我成什麼了,還不被這些人說的沒鼻子沒眼睛了,好事也成了壞事,本宮的光輝形象也會被你拖累了。”

“我不管你說什麼,總之我是一定跟的,你少跟我耍嘴皮子哄人。”

端木徳淑掀掀眼皮,看看自己的睫毛,突然調皮的衝他眨一眨,眼中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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