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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在位手冊 鸚鵡曬月 10279 字 4個月前

步輦走到半路,宗之毅突然有些坐立難安,整整身上的衣襟,理順了腰側的玉佩,看向讚清。

讚清怔了一下,繼而微笑的恭手道:“皇上器宇不凡,今日尤其顯得卓爾不群。”

宗之毅聞言冷漠的收回目光,看向前麵的路。

讚清心中苦笑,平日咳嗽一聲朝中都不敢有二話的君主,在某些事情上出奇的較真。

——皇上駕到——

端木徳淑早早的帶著人在大殿外厚著,笑語盈盈的恭身見禮:“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才(奴婢)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萬福。”

端木徳淑點點頭:“起來吧。”

宗之毅目光柔和的看著她,緋裙紅衫,朱釵簪花,除了手上有一枚紅玉手鐲,再沒有其它奪目的裝扮,整個人看起來低調內斂,卻是最明豔的熠熠芳華,一顰一笑間都充滿了山水冰融的萬古浩蕩。

“皇上一路行來冷了吧,快坐過來暖暖。”端木徳淑笑著,招呼他同坐在貓撲繡球的火爐旁的雙人榻上,中間的茶幾上擺著她這次新得的天青釉瓷差距,溫柔如水的眼睛中都是掩不住的笑意:“臣妾前些日子不在宮中,皇上身體可好,國事可否繁重,臣妾怎麼看著皇上都瘦了,可是下麵的人沒有好好伺候,那可是要罰的。”

讚清立即討饒的站出來,唱作俱佳的可憐著:“皇後娘娘,您這可冤枉奴才了,奴才日日夜夜伺候著皇上,就怕伺候不好了,招了皇上厭棄,怎麼敢再不用心,皇後娘娘若是罰奴才,奴才可是不依的。”

端木徳淑嗔他一眼:“就你多話,本宮這還沒說幾句呢,你到是都說完了。”說著又看向皇上:“明日就要封印了吧,皇上趁著年節好好休息休息,臣妾這次出去還給皇上帶了禮物呢,戲珠。”

宗之毅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說話,她看起來心情很好,眉眼間的笑藏都藏不住,人也開朗很多,看著朝氣蓬勃,笑的眼睛裡像暈開的山水河山,都是讓她開心的影子。

讚清默默的退回去,心中震動不已,這皇後娘娘果真是個妖孽,不過幾日不見,仿佛又練就了什麼邪功一般,讓人見之忘俗。

難怪當年京中無夫人想家中長子迎娶她過門,除了皇上,誰能鎮得住皇後娘娘這妖孽到極致的容貌,就算是皇上,若不是克製再三,恐怕也會忘了今夕何夕,日日笙歌了。

端木徳淑接過戲珠手裡鑲珠帶玉的盒子,笑的無奈,轉向宗之毅抱怨:“你看看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有什麼寶貝要呈現給皇上呢,這若是皇上期待太重,結果又大失所望,豈不是臣妾的錯了。”

宗之毅嘴角忍不住掛了三分笑意,他覺得隻要看著她,不管盒子裡是什麼都不會失望了。

端木徳淑把盒子打開,是幾塊洗的乾淨的土豆,看著三個圓滾滾的小東西聚集在一個比值價值高幾百倍的盒子裡,隻能搖頭歎息:“皇上可彆嫌棄它們。”

宗之毅整理整理衣袍,笑容何須。

見他聽,也願意多說:“這還是臣妾上次從避暑之地回來時烤著吃的小東西,是品易從外邦運回來讓臣妾嘗鮮的,臣妾一開始也並未在意,可臣妾聽丞相大人說,此物比紅薯的栽種價值高,敞亮也足,隻是不如紅薯香甜,但能溫飽。”

宗之毅聞言視線和心神微微從一些不正經的事情上收回來,看向匣子內的目光正經三分。

“臣妾也不懂這些,便將一部分土豆給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經過兩季的摸索,竟然真被他弄成了。

本來臣妾是斷不敢領這個功勞的,可是丞相大人那人……哎,臣妾也沒辦法了……雖然說土豆口感不佳,但溫飽年代,想想大家到了一定時候,還是能接受的,所以便呈給皇上看看。

這裡麵壓的是丞相大人寫的種植方法和產量,若是有用,就讓戶部推行試試,若是無用,皇上就當看看解解悶了。”

徐子智?宗之毅伸手拿出薄薄的幾張紙,本來不在意的目光越來越凝練,散漫的申請漸漸被威嚴取代,慢慢的周身籠罩著天下之主的氣魄和天下之事皆可獨斷的威嚴。

端木徳淑安靜的坐著,側開目光。

宗之毅非常認真的看完,這不緊緊是套種植方案。徐子智做事沒有這樣簡單的道理,裡麵還詳細闡述了推廣的可行性和產量後期的壓重性,包括充盈國庫所需的時間,事宜的土地、推廣後的長處。

若是給這幾張紙加一個折子,這便是一篇利國利民的根本決策,且可立即發到工部戶部開始推廣。

宗之毅起身看向端木徳淑,目光威儀:“你確定要拿出來。”

端木徳淑端莊一笑:“臣妾不給皇上還留著過年嗎?再說又不好吃,妾身種出來讓它站地方嗎,這件事詳說起來跟本宮沒有任何關係,都是相爺見多識廣,否則被妾身糟蹋完了,妾身還嫌棄它太過噎嗓子。”

宗之毅看著她,因為這幾張湧動的心情,漸漸的回到原位。這一年來,有太多太多各種各樣好的點子,並不是每一種都能讓他失態,如今即便這樣的農耕措施,他亦能很快看淡:“說到底,還是你宮裡的人看著稀罕給你運了回來,才有機會又讓丞相見到。”說著看眼站在一旁的品易。

品易立即出列,跪下,神色不卑不亢:“奴才有罪。”

宗之毅焉有不知道他私通北地國度的事,想來是讓皇後蓋的鳳印,漲了這小子的野心,看在皇後的顏麵和他最尚掩,也一直很有分寸的份上,沒有處理他,想不到還是辦了件人事的:“起來吧,就是之前有罪,這件事過去後,你也可將功贖罪了。”

“奴才謝皇上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讚清冷淡的看他一眼,更淡漠的移開目光!

宗之毅轉過身。

端木徳淑立即端起茶杯喝口茶,掩蓋了目光中翻湧的眾多情緒,他從來都是用心的,值得太多好的東西。

宗之毅將幾頁紙放進去,輕輕的蓋上盒子,轉過,看著她,目光威嚴的、神情冷肅的、以一國之君的身份,恩澤萬物的威儀,以男人至高無上的權柄,肩扛家國責任擔當,她男人的身份看著她。

端木徳淑頓時不自在的綻開一抹笑容,瞬間有種狼狽要逃的感覺。

若是以往,她會無比驕傲,甚至會撲到他懷裡,挑起這個男人的所有的興致,讓他威儀的麵容為她沉淪、為她喘息,為她動容。她也要告訴所有人,他是她的驕傲,他會是傑出的帝王,自己是她的元後!為會他所做的一切與有榮焉,為他未來帝國的榮光高興。

可此刻,她隻覺得若是自己生出一絲這樣的想法,都玷汙了他的存在,齷齪了自己的心思。

“皇上吃些什麼嗎?”她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前些日子的心情也不是佐偽。

她已擔不起如此優秀的他站在她身邊的壓力,甚至無法像往常一般,伸出手,勾住他的掌心,讓這個依舊能在某一瞬觸動她心靈的男人為她停留。

宗之毅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通身的威儀消散,隻是一個長相上佳的普通男子:“餓了。”

“是呀,皇上不餓嗎?”端木徳淑搖著頭,淺淺一笑。

宗之毅嘴角也不自覺的掛上笑意,讓人把茶幾上的盒子收下去,明日封印前傳達下去:“傳膳。嫵墨,想要什麼獎勵。”

宗之毅牽起她的手,兩人相攜向外間走去。

端木徳淑的手虛放著。

宗之毅輕輕的握著她的手,不時看她一眼,眉宇溫柔。

端木徳淑撩撩頭發:“臣妾哪敢,皇上要賞也是賞丞相大人。”

……

“修儀娘娘!修儀娘娘!不好了,肖才人摔了一腳!見紅了!”

徐修儀聞言一時間呆愣的看著來人,怕是自己幻想了太多次,出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幻覺!

清暑趕緊扯扯娘娘的衣袖。

徐知若立即回神:“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修儀娘娘,肖才人剛剛摔了一腳,見紅了!”

徐知若騰的一聲從梳妝台前站起身,絲毫不在意拆了一半的頭發:“快!去通知皇上!肖才人肚子裡的皇子不好了,讓皇——”

清暑逼不得已,忍住巨大的壓力再次扯扯娘娘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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