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守歲(1 / 2)

皇後在位手冊 鸚鵡曬月 13863 字 4個月前

“姑姑這話言重了,在下不敢不敢……”

“那就是沒有了。”戲珠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帝後就寢了她在這裡站著做什麼,該忙什麼忙什麼,萬一一會傳水呢,沒有讚清那麼閒。

讚清看著戲珠離開,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收住:他傻了瘋了才想犧牲自己,勾引她,他還不不如讓品易弄死來的簡單。

……

燈籠高掛,寒風淩冽,昨夜又降雪了,今早一片雪白,可春節在即,這點雪如曇花一現,立即被輕掃乾淨,不一會,宮中各處,再次處處飄紅,陡峭的屋簷上坐臥的小獅子也披上了紅色的霞衣。

端木徳淑今日的打扮已經趨向過節,一身描紅藍底滾著金邊的冬裝,長發盤起,綴著流蘇繁瑣的鳳釵。拿著撥浪鼓,趴在搖籃旁逗著自己的女兒。

宗之毅在鳳梧宮的院子裡擺弄新送到的他山之石。

端木徳淑是不能理解男人對石頭對馬的喜愛的,簡直比女子癡迷珠寶好要傷心,她對那些石石塊塊的沒有興趣,也懶得與他在寒風中商討石頭要什麼方位:“尚一……”

大公主晶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小腿小腳露在外麵,踢個不停,肉嘟嘟的小樣子,躺在深紅色鑲金邊的繈褓中,富貴又可愛:“喜歡聽是不是……”端木徳淑幫她擦擦嘴角。

小公主笑的更高興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自己樂的開心。

戲珠擦著手,靠近看了一眼,也跟著笑了:“大公主和娘娘一樣,愛笑。”

端木徳淑表示不接受:“本宮可不愛笑。”

“是,我們娘娘可不是對誰都能笑的。品易,新進宮的那批綢緞讓她們裁了沒有?”

“送去了。”

大公主立即看向說話的方向,可惜除了高高的搖籃筐,什麼都沒有,又將好奇的大眼睛對準了花花綠綠的小鼓。

“你讓人再催一下,清涼小築那邊的水廊上還放去年的宮燈,掛上去,整片湖麵看上去都很好看,初五的時候夜遊也不錯,彆讓他們掛錯了,沒有住人的宮殿打掃完了沒有?”

“宮燈已經掛了一半了,知道娘娘喜歡,特意定製的去年的款,後麵還差幾座沒有住人的宮殿再換新春的擺設,估計再有兩天就好了。”

“各種的灶台呢,還有邊角都要供上福位,尤其各種小主子的加例,一定要送到了,咱們後院的……”

端木徳淑無奈的轉頭:“戲珠你能不能彆操心了,你就把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收拾好,你又不出去,卻快把後宮各處外個遍了,你累不累。”說完轉回頭看向傻傻望著自己的女兒:“你說你戲珠姑姑累不累,是不是特彆能念叨。”

品易笑笑:“姑姑心細,問問是應該的。”

戲珠瞥皇後娘娘後腦勺一眼,都像您一樣,什麼都不問,您老今天這身衣服還是奴婢選的呢,不過問您能一起床都妥妥的穿上。

端木徳淑想起件事來:“後麵不住人的幾個院子封起來吧,彆折騰的換家具了,也沒有人住,現在換了,十五過後又要換回來,怪麻煩的,好不容易過個節,大家也都歇息兩天。”

“奴才帶宮物司的奴才先謝謝皇後娘娘了。”

戲珠專門跟他作對:“你的意思是皇後娘娘以前事多,沒有體恤你們了。”

品易哪裡敢認:“戲珠姑姑,您這話可就冤枉奴才了,奴才怎麼敢。”

“啊——咯咯——”

端木徳淑驚喜的笑了,溫柔的像她手邊的孩子:“快看,她笑出聲了,尚一會笑出聲音了……”

戲珠急忙湊上去,小主子攥著小手,不知在開心什麼,如今又睜著漂亮的眼鏡稀罕的四處看了。

“你嚇到我的寶貝了,都不笑了。”

品易剛過來便聽到自家主子軟軟的抱怨,從心裡升起一股柔軟,好,好,您怎麼說怎麼對。

戲珠可不背這樣鍋:“怎麼就是奴婢……”

“都圍著公主做什麼呢?”宗之毅站的遠遠的笑著接過青稞遞上的手爐,讓人圍著他在一旁熏暖風,他身上寒氣重,不適合靠尚一太近。

端木徳淑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又顯擺的笑意,開心的轉身:“尚一剛才笑出聲了。”又很快轉過來,逗著女兒:“給你爹爹笑一個,讓他見識見識……”

戲珠、品易默默的退開。

宗之毅走了過來,看著咧著嘴玩的高興的女兒,手放在她肩上:“就你少見多怪。”

“……”哼,你才少見多怪,尚一就是可愛。

宗之毅拉了板凳坐過來,神色驕傲:“我剛才親自休整的石山非常有型,整整半個整石,走冰路,六百多輛車拉回來,我剛擺弄好位置,相當好看,等再過一月你搬去了前院,早晨起床後將三十六扇後窗戶一起打開,整個造型奇特的護山之石全部呈現在你麵前,就像到了石林一般,想想是不是特彆有韻味。”

端木徳淑才不期待,一堆石頭占半個後花園,何況那是石頭嗎,那是巨山,磊一塊有什麼好看的:“誰期待看一堆破破爛爛的石頭。”

宗之毅就知道跟她說這些浪費,天然空洞和造型,風吹來有樂性,造型還很彆致,有一塊特彆像……

端木徳淑任他滔滔不絕的講著他的傑作,自己安安靜靜的逗著孩子,偶然聽不下去了,暗諷他兩句。

“還不是一堆破石頭,你要是那麼喜歡乾脆住到山洞裡好了。對不對,尚一,讓爹爹住山洞。”

宗之毅頓時茅塞頓開:“你提醒我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就該把西牆與後山打通,挖一個石室!不是,我跟你說玩石,你提什麼山洞,庸不庸俗。”

端木徳淑笑的不行,:“你還接的一本正經的……”

“我讓你皮。”宗之毅瞬間按住她,手放在腰間撓她的癢癢:

端木徳淑笑的不行,眼中帶著無法反抗的淚:“彆鬨……”整個人笑倒在他的身上,縮卷著討饒:“頭發都被你鬨散了……”

宗之毅忍不住更用力的揉揉她的頭,弄的更亂。

端木徳淑仰著頭,不高興的揪著自己額前掉下來的發絲,委屈的盯著它:“你看——”

宗之毅拿開她的手,將她轉過去,為她一一拆著頭上的發釵:“朕看到了,朕現在就幫你重新梳好不好。”

“噗——”

“你看,你看她有發出聲音。”

宗之毅將她的腦袋擺正回來:“彆動,她以後隻會越說越多,越來越煩你。”

……

雷老婦人臨近過年搬出了鎮西王府。

雷冥九真能讓母親拽著大哥回以前的小院子嗎,可又死活拉不回來,隻好買了前街的宅子,又給宅子開了一個後門,也算是一出鎮西王府就能去看母親大人,前院也是聖都一等一的府邸,絕對不會委屈了雷家二老。

這件事像臨近過年的聖都撒了點煙花,讓整個節氣更加喜慶,不同以往一邊倒的聲討,這次也有為鎮西王說話的。

……

“雖說不孝為大,這雷家老太太也太能折騰的,好像她住的是鎮西王府一樣,她也不想想她現在住的院子就是折騰的新院子,是鎮西王看不過去打通了牆才圈進鎮西王府的。

現在又鬨這一出,她累不累,是不是再一個不高興,從前麵院搬出去,再讓她兒子給她找個新的的地方,這做老人的也不能太過分,你說是不是。”

“老太君說的是,說的是。”

陸老太君滿頭銀絲,口中無牙,年紀一大把了無事做,就喜歡議論些家長裡短:“這鎮西王她管不了,她自己就那個樣子,怎麼樣孩子唯命是從,這人呀,還是要自己正,才能讓孩子從心裡敬重!”

“老太君說的真對,都是至理名言,還是老太君好,活的開朗,越來越通透,所有孩子們都有福氣。”

陸老太君頓時驕傲了,可不是。

……

趙氏也看不上雷家老太婆繼續這樣鬨,又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鬨給誰看,本來不大的事,被她鬨的好像必須把柯家姑娘另嫁的事算到雷冥九身上一樣!

雷冥九出身就不好,再攤上這一個會攬事的娘,簡直絕配了。

趙氏又覺得,她女兒沒有攤上這麼一個人家,太幸運了,否則跟不明事理,想一套是一套的婆婆也處不來。

……

徐家老夫人更看不上雷母鬨的這一出,偏偏這個女人還唯一在身份上能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封君。

以前徐老夫人還有點同情她,遇到這麼個不省心的兒子,也是倒黴。可既然遇上了,孩子又不是長歪,就認了唄,這麼多年了,你還想讓她突然給你生個大胖孫子不成。

就算有那個心思,你私下裡用個丫鬟解決了不就好了,就算解決失敗,也要捂死了,不讓事情出府,他家可好,到處嚷嚷,這都要消停的沒說了,她又給她兒子落實了一下罪名。

所以呀,這出身不好,認識麵不廣,就是有弊端,說好聽了是真性情,難聽了呢,難聽了就是不懂事!招人煩!添麻煩!

徐家老夫人看眼旁邊編春結的兒媳婦,這個兒媳婦也是上不得台麵的,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急不慢的,皇後娘娘的公主都出生了,她什麼時候才能給徐家添一兒半女。

就是她自己不能生,難道也不能看看她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什麼都要教,什麼都要催,怎麼能擔起大任!

……

“言勢傾要成婚了?”端木徳淑突然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戲珠,宗之毅抱走了尚一,徳淑覺得無聊便到外麵走走,聽到山石那邊的宮人議論,轉而看向戲珠。

戲珠聞言立即笑笑,下意識的看眼品易。

品易垂著頭,今春不打算換鞋。

戲珠立即對著主子笑笑。

端木徳淑被她笑的莫名其妙:怎麼了?“言勢傾娶的哪家千金?”言勢傾那人品行真的是一言難儘,這些年他的私生活更是沒有收斂。

當然了身份在哪裡,多的是人家想把女兒嫁進言家,隻是不知是誰家的閨女有這份‘殊榮’。沒有豁達的胸襟,未必能降住言勢傾這樣的混不吝。

戲珠看看周圍,都是伺候的人,娘娘就是想到什麼,也不會有什麼的:“嗯……柯……柯家姑娘,京定侯府的柯家姑娘。”

端木徳淑愣了一下,既然也說不上什麼感覺,舒心?詫異?還是塵埃落定後的看戲?“怎麼是她。”端木徳淑轉過頭,握著手裡的帕子,慢慢的走著。

戲珠看不到娘娘的神色,但應該沒什麼,本來也沒有說柯姑娘一定要嫁給鎮西王呀,而且鎮西王愛娶不娶。

沒有答應嗎……端木徳淑有些意外,又覺得不意外。多好的女孩子,竟然不答應,還想以後找個多好了!看他錯過了這個,往後能挑出什麼花來!不知足!

端木徳淑揪了一朵雛菊,孩子氣的在手裡的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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