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嫁衣與醋6(1 / 2)

安樂說做就做,公雞看著他忙來忙去,一臉驚恐。

他先是去樓下搜刮了點東西,然後又返回三樓,將外麵的喜堂收拾了一番。椅子扶起來,紅布掛好,蠟燭是沒辦法了,隻能象征性地將蠟渣放到該放的位置,至於牆上的囍字,他一咬牙撕下來然後再倒著貼回去。

喜字倒貼十分晦氣,這樣應該行了。

布置好之後,他坐在蔣鳴玉的床邊,反複地查看網上那幾則新聞。

因為受害夫婦十分有錢,有八卦的無良媒體將他們生活的細節全部扒了出來,宣揚他們平時是多麼奢侈多麼鋪張浪費,網友們就在這些報道底下冷嘲熱諷,甚至還有人說難聽的話。

人家有錢跟他們是被害者有什麼關係嗎,安樂不懂其中的邏輯,不過從那些八卦中,他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希望事情是他想的那樣。

因為太緊張,安樂坐在房間裡一下午都沒怎麼吃東西,焦急地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他的緊張傳染給公雞,可憐的雞全程發抖,連毛又掉了好幾根。

這幾天這隻雞飛了不少雞毛,“冷靜點,再掉就禿了,你不想當一隻禿毛【消音】?”安樂試圖安撫它,話剛說出口,就摸了摸下巴,又道,“說【消音】不說【消音】,文明你我他。”

公雞:“……”

安樂非常慶幸有大公雞的陪伴,讓他一個人去做接下來的事非要發瘋。

終於到了晚上,夜幕籠罩大地,陰冷從黑暗中襲來,安樂站起身,一臉悲壯地對公雞說:“我們走吧。”

安樂微妙地從雞的臉上看出不想去,但負責任講義氣的大公雞還是克服了恐懼,跟在安樂身後出了房門。

臥室對於他們來說宛如一個結界,踏出臥室門之後,立刻就感覺到溫度降了一截。

安樂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都僵硬了,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咬肌,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照路慢慢往前走。

媒體描寫那對夫婦奢侈生活的報道中,關於他們的婚禮有這麼一個細節。

他們結婚時舉辦的是中式婚禮,新娘提前了很久在製衣師傅那裡定製了一件釘金繡裙褂,作為婚禮的禮服。報道中說這件禮服是製衣刺繡師傅花了半年時間手工縫製,用的是純金的金線,裙褂上繪著著花鳥蟲魚大五福,栩栩如生。

反正就是非常奢華。

安樂看到這件事的一瞬間就想到了夢中的大紅嫁衣。

那對夫婦結婚之後立即住進了這裡,那件禮服應該也隨著主人一起搬進來。當時出事非常倉促,當事人轉移之後,警方對這間彆墅進行過大清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也沒人從這裡帶走任何東西,衣服很有可能還在屋子裡。

彆墅有三層,下麵兩層都是各種功能房,第三層是主臥在的位置。而主臥正是蔣鳴玉所在的地方,確切的說是臥室和外麵的喜堂一起組成了原來的主臥,原本那應該是個大套間,但是被蔣家的人改造了一番,外麵成了結婚用的禮堂。

衣帽間一定在主臥的旁邊。

安樂在白天的時候就查看過附近的幾個房間,雖然每一間都是鎖著的,不過他已經大概確定了目標。

至於為什麼晚上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白天沒效果啊。

安樂領著公雞站在一間房的門前,他輕輕吸了一口氣,輕聲安慰自己:“不要怕,反正我是處……”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反正陽氣足,一定沒事的。”他扭頭問地下的雞,“你是不是也是童紙雞?哈哈,這個問題好冷哦。”

公雞:“……”彆用插科打諢麻痹自己了,說多了更害怕好嗎。

安樂乾笑兩聲,也笑不下去了。他看著麵前的門,反正是豁出去了,室內木製門的鎖一般都比較簡單,他好歹也是個二十歲的、正值青春年華的、愛好運動的健康青年,打開一扇門不在話下。

於是他掏出一張小塑料片,低下頭,一手拿手機照著,一手將塑料片插進門縫。

平時沒帶宿舍鑰匙,他就這麼直接用飯卡開門,這次他翻遍整個彆墅,從廚具上拆下來一塊隔板,這種帶彈片的滑鎖隻是從外麵帶上的話,他應該能打開。

不過豪宅的門鎖就是比他們那個破宿舍的質量好啊,安樂彎著腰摸索半天,就在他不耐煩想著要不直接用腳踹的時候,門鎖發出哢噠一聲,門終於開了。

那聲輕響在安靜的夜晚特彆明顯。

安樂屏住呼吸,衝公雞招招手,一人一雞走進房間裡。

他用手機電筒照著房裡的情況,這裡果然是衣帽間,裡麵有好幾排衣架子,上麵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女裝,每一件都很有設計感,看得出衣服的主人有錢又注重生活。隻是在手機白光的照射下,這些長裙外套靜靜地垂墜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著有點發毛。

應該說現在這個情況,任何事物都讓安樂覺得毛毛的。

外麵這些掛著的衣服沒有安樂想找的,一生一次的禮服應該被好好珍藏,不會輕易放在外麵。他硬著頭皮往深處走,走到牆邊的櫃子,一個一個把櫃子打開看。

最後,他終於找到了那件嫁衣。

實際看到比在夢中夢到更加震撼,這條裙褂紅得如同雲霞,上麵的繡紋仿佛是活物,金光流動,熠熠生輝。

安樂盯著衣服移不開眼,直到公雞啄他的腳背,他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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