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潛台詞是,再這麼下去,蔣鳴玉就要餓死了,如果有安樂在,最起碼能有吃的。
蔣鳴玉抿了抿嘴唇。
安樂還有點不情願。
難道他穿越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蔣鳴玉找吃的?沒道理啊,他還準備走升級流路線大展宏圖呢。
“還有錢拿哦。”
安樂抬起頭。
崔秘書笑得像狐狸:“那間彆墅送給你。”
安樂立刻縮縮脖子:“無福消受。”
崔秘書責怪他沒有經濟頭腦:“你可以轉手賣掉嘛,現在那裡已經乾淨了,光地價都不止一千萬。”
話題轉到了彆墅上,崔喚將來龍去脈講給兩個人聽。
那對新婚夫婦出事之後,女主人的家人始終懷疑是男主人害死自家女兒。那件事情太邪門,男主的家人認為兒子是冤枉的,這裡麵有非人類作祟,就找到了蔣家,希望能探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好蔣鳴玉昏迷需要一個結婚的場所,老爺子乾脆賤價把彆墅買下來,吩咐崔喚把兩個人丟進房子裡。
安樂很無語,他再次對蔣家家主剛烈強硬的作風有了直觀的認識。
“實際上有問題的不是房子,而是那件衣服。”崔喚搖搖頭,“花錢定製的禮服有厲鬼棲身,也是倒黴,不知道那鬼是怎麼附到衣服上去的,傳出去製衣工作室估計要關門。”
“不是同一件。”蔣鳴玉又發話了,他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說,“現在流行的婚禮禮服更像是大雜燴,不再講究身份限製,被害的女人訂衣服的時候肯定想著要華麗,龍鳳五福全都往裙褂上鏽。而彆墅裡的那件是按照嚴格製式來的,上麵有寶相花紋,應該是明清左右官家嫁娶所用。”
安樂吐槽成了習慣,脫口而出:“你這都知道,看來對結婚很有經驗。”
蔣鳴玉:“……”他將目光轉到一邊,不願再多說。
他根本沒有經驗,唯一的機會還被一隻雞代替了。
安樂抓抓臉,說:“看來那件嫁衣就是屬於那隻鬼的了,換句話說,有人調換了被害人的禮服,把幾百年前的鬼嫁衣送到了彆墅裡。”
崔喚說道:“這隻是你的猜測,其中出了什麼問題不屬於我們的調查範圍。”
安樂還有點好奇到底怎麼回事,崔喚就安排人上菜:“不說那些倒胃口的了,你應該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安樂聽見吃東西眼神就亮了,崔喚好笑地問他:“你是山西人吧,今天我點了不少黃河家常菜,你應該愛吃。”
“我不是山西人。”安樂艱難地回答。
崔喚奇了:“我見你醋不離手,還以為你老家山西的。”
安樂硬著頭皮乾笑兩聲:“我愛吃醋,哈哈哈。”
等菜上了,居然有一道老醋泡花生,炸過的花生浸泡在棕色的陳醋裡,加入少許蜂蜜,酸酸甜甜配上花生的香味非常爽口,隻不過安樂最近酸味聞得過多有點抗拒。
一雙筷子伸進雕花的碗中,精準地夾起一顆花生,然後放進薄薄的唇裡。
安樂看著蔣鳴玉的舉動,突然明白過來,真正愛吃醋的人其實是蔣鳴玉吧,往鬼身上潑醋的舉動對於他來說純屬多餘。
不過安樂還是謙虛地詢問:“為什麼陳醋有辟邪的作用?”從沒聽說過啊。
蔣鳴玉本來不想說話,可安樂主動問他,他動了動嘴,最後還是說道:“普通的醋沒有,隻不過正宗的山西手工陳醋是經過百年工藝熏蒸陳釀出來的,飽含了六百年來每一個製作者智慧的傳承與期待。這種太積極專注的東西,厲鬼都不喜歡。”
安樂呆了呆,居然是這樣,果然有正能量就不怕鬼了啊,那他思修考得高應該有用。
不過還有件事安樂有點在意:“那隻厲鬼那麼想保持自己的嫁衣像新的一樣是為什麼呢。”
崔喚不願意在飯桌上再提這些,但經不住安樂好奇,他說道:“女為悅己者容,還能為什麼,給自己老公看吧。”
安樂一愣,想起夢中古宅裡厲鬼守著的那個人,忍不住把這件事說給其他兩個人聽。
蔣鳴玉沉默片刻,說:“那隻鬼執念很深,害了不少人,說不定還禁錮了丈夫的一絲魂魄,也不算奇怪。沒了厲鬼的束縛,那絲魂魄可能煙消雲散了吧。”
安樂當時還覺得有點惆悵,過了一段時間,他聽說了一件事。
那對受害夫婦中的丈夫突然有一天像變了一個人,沉默寡言,時常發呆。不久之後,他就拋棄了所有的家產,一個人離家出走,再也找不到下落。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