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鳥似鬼非鬼,在怨氣中誕生,害人之後滿是鬼氣,可以變幻又有實體,也就是說既可以法術攻擊又能物理攻擊,所以……
好疼啊!
也許是安樂的反抗惹怒了那些鳥,鬼鳥的攻擊開始頻繁起來,尖利的叫聲震動鼓膜,耳朵都要廢了。
安樂體力消耗得太大,漸漸動作開始遲緩,狼狽地躲避著鬼鳥們的襲擊,一個不查,踉蹌一步往地麵跌去。
眼見著他就要被怪物們摁在地上,旁邊的將軍急了。
將軍衝過去,擋在安樂的身前,對著天空伸長了脖子。
金紅羽毛的大公雞脖子上的長毛炸開,頭頂的雞冠變得像血一樣紅豔,將軍張開雙翼,跳起來狠狠啄了一口天上的鬼鳥,逼退了那些怪物。
公雞擺出這幅模樣,安樂在視頻裡見過,這是鬥雞的狀態。
臥槽,他的慫慫寵物離家出走幾天,怎麼變得這麼威武了。
可惜公雞到底不能飛,鬼鳥的體型是將軍的好幾倍,將軍勢單力薄,落了下風。
安樂心疼自己的大公雞,跑過去要抱起它,這時候,將軍突然揚起頭,大聲啼叫起來。
在最初的那間彆墅裡,將軍半夜打過鳴,而這次是黃昏時分,同樣不是早晨,公雞仍舊再次唱曉。
安樂為了尋找將軍,曾經在附近貼了好多尋雞啟事,今天他剛用新版本的覆蓋,上麵有晏之南畫的昴日星官。
將軍鳴叫,那些啟事“啪”地一聲,齊齊燃燒起來,發出耀眼的火光。
接著從每一張啟事裡都傳來雄雞的叫聲,彙聚到一起,響徹天空。
昴日星官,司晨啼曉,一鳴妖魔現原形,二鳴鬼怪即刻死,三鳴破曉天下白。
鬼鳥又叫夜行遊女,夜晚才是它們的主場,群雞在黃昏時分齊唱,似乎生生拖住了即將落山的太陽,四周陽氣十足,鬼鳥們紛紛避讓,調轉鳥頭往天上逃走了。
安樂看著這一幕,突然惡向膽邊生,他奶奶的,不能白白被打,他趁著雞叫還在的時候,看準一隻飛得最低的鬼鳥,衝刺過去跳起來抓住它的爪子,用慣性把它從天上拽了下來。
鬼鳥大概有半人高,安樂用身體壓住這隻撲騰的鳥還有點勉強,鬼鳥扭頭就要張開滿是牙齒的大嘴,安樂伸手一把捏住它的喙部不讓它叫,就像捏鴨子嘴一樣。
鬼鳥:“……”
其他的鳥全部都飛跑了,隻有這一隻被安樂捉住,畫著昴日星官的啟事也漸漸燃燒殆儘,雞叫聲跟著停止。
講道理,安樂是打不過怪物的,眼見著就要被鬼鳥反製,將軍跑到安樂身邊,衝著鬼鳥的腦袋叫了一聲,那隻怪物眼白一翻,失去意識。
妖怪表示,再也不想聽見雞叫了。
安樂壓著鬼鳥,還覺得有點不敢相信,呆呆望著將軍。
大概因為大家都是鳥,今天的將軍並沒有害怕,反而特彆冷靜勇敢,它啄啄安樂的腿,示意他快走,安樂這才起身,拖起那隻鳥,連拽帶跑往家裡去。
江虹開門的時候,看見這樣一幅場景。
灰頭土臉的一人一雞,拎著一隻大鳥,站在家門口。
不知道是離家出走的將軍回來了、還是安樂抓了一隻怪物,這兩件事哪件比較令人驚訝。
“嘿嘿。”安樂傻笑著,衝院子裡喊,“大佬!我們給你帶吃的回來啦。”
蔣鳴玉聞聲從房間裡出來,見到安樂手裡的東西也是一愣。
安樂抓著鳥脖子,提著鬼鳥遞到蔣鳴玉麵前,說:“給!”
蔣鳴玉打量他就推測出事情的經過,繼而示意江虹把鳥接下,抬手替安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下次遇到這種事,直接叫我。”
安樂自豪地說:“這次我自己搞定啦。”他扭頭指指身邊的大公雞,“不過大部分都是將軍的功勞。”
蔣鳴玉看向將軍,將軍也看著蔣鳴玉,過了三十秒,一人一雞對視泯恩仇,蔣鳴玉說:“回家就行。”
安樂添油加醋地把他們遇到的事說了一遍,特彆強調了將軍和他自己的英勇風姿,蔣鳴玉隻是淡淡地說:“量力而行,不要逞強。”
安樂從蔣鳴玉毫無波動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絲擔心,衝著他笑笑,說:“那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江虹在那隻鬼鳥的腦門上貼上符紙,怪物就徹底沒辦法動彈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問:“這玩意兒能吃嗎。”
普通人當然不能吃,這東西滿是怨氣鬼氣,吃了會死人的。
江虹不知道蔣鳴玉能吃,以為安樂在開玩笑。安樂偷偷湊近蔣鳴玉,問:“大佬,這個你真的不嘗嘗嗎,將軍不會介意的。”
將軍隻在意雞同胞的安危,其他鳥、特彆是怪物鳥,管不了那麼多。
蔣鳴玉看著他,說:“要用這東西引路。”
蔣鳴玉取下鬼鳥頭上的符紙,用明火點燃,投擲到鳥身上去。
那隻鳥形的怪物本來有實體,碰到符火便化為黑色的煙霧,黑煙嫋嫋升起,向東南方飄去。
蔣鳴玉看向遠方,說:“知道老巢的位置了。”
安樂懷疑地看著蔣鳴玉,說:“食材被燒掉你真的沒有覺得可惜?”
蔣鳴玉:“……走吧,去把那些怪物收拾掉。”說著,他就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雙手抱臂,手指在胳臂彎處輕點幾下,又轉了回來,吩咐江虹說,“家裡有蜂蜜吧,帶上點。”
江虹不明白:“降妖伏魔需要蜂蜜?”
安樂:“……”
江虹不懂,他懂。
上次大佬沒有吃到蜜汁雞翅,這次就要吃蜜汁鬼鳥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