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安樂抱著花公雞,小跑著在最後追趕,感覺自己像鄉村小媳婦。
要是手上再挎一個裝滿雞蛋的籃子就完美啦。
安樂在自我吐槽中坐上轎車,蔣鳴玉坐在他的身邊,察覺到他的情緒,側頭問:“怎麼了?暈機?”
安樂搖搖頭,掐住將軍的胖肚子,說:“沒事,隻是太高興。”
安樂才不會承認,他因為發現自己跟蔣鳴玉的差距更大了而沮喪。
人真是奇妙,在沒有動心的時候,總想著抱大腿啊之類的,動心之後又怕自己太差配不上對方。
安樂第一次確定自己這麼喜歡一個人,他沒有戀愛經驗,心情起起伏伏。
唯一能確定的是,不管心情怎麼變化,還是待在蔣鳴玉身邊最開心。
他抱著雞,往蔣鳴玉身邊蹭蹭,蔣鳴玉沒有阻攔,由著他靠近。
這次出門本來就想讓全家換個風水,散散心,安樂能高興是最好的了。
他們去往酒店,臨海酒店有著自己的私人沙灘,節假日酒店的生意火爆,蔣鳴玉是怎麼訂到海景房的,安樂不清楚,不過肯定是動用鈔能力了。
蔣鳴玉訂了頂樓的兩個套間,房間分配就成了問題。
江虹本來以為他會和安樂住一起,讓先生享受私人空間,但安樂飛快地把將軍塞進江大廚的手裡,說:“我要跟大佬一起住。”
江虹被他的理直氣壯驚呆了,當初是誰鬨彆扭從先生的房間裡搬出來要自己睡的。
將軍也很不滿,它是被嫌棄了嗎?
蔣鳴玉稍微有點驚訝,畢竟安樂之前還很排斥他的。
安樂怎麼可能放過跟蔣鳴玉相處的機會,他還要趁著假期追大佬呢,絕對要擠進蔣鳴玉的房間,他扭過頭,衝著蔣鳴玉裝可憐,說:“大海底下有地獄,我有點擔心,晚上會睡不著。”
蔣鳴玉聽聞他的話微微一愣,然後點點頭,對江虹說:“安樂跟我一起。”
裝可憐賣慘最鄙視了,江虹鄙夷地看向安樂,安樂偷偷衝他做了一個贏了的手勢。
被主人拋棄的將軍則是哀怨地看向蔣鳴玉,蔣鳴玉衝它挑起眉毛。
替身永遠就是替身,就算一起拜過堂,躺著的才是正主。
這場悄無聲息的爭寵戰爭,以安樂的勝利告終。
其實頂樓的套房是家庭套間,就算江虹和將軍全住進來空間也夠,但安樂想跟蔣鳴玉單獨在一起,隻能讓廚師與公雞委屈一下,在另一個房間裡相親相愛了。
他站到落地窗前,看著眼前美景,眯起眼睛,揚起雙手。
他們抵達的時間是下午,現在正是陽光燦爛的時刻。
樓下就是酒店的無邊泳池,再望過去是銀白色的沙灘,然後花邊一般的海浪將沙灘與大海連接到一起,慢慢地延展鋪陳與天際融合,滿眼滿眼的藍白兩色,既閒適又迷人,讓人想脫掉衣服一頭紮進海水中。
安樂沉浸在濃濃的海洋風情中,張開雙手舒展身體。
蔣鳴玉在他身後走過來,定定地看著他,開口問:“是誰告訴你,地獄在海底的。”
安樂轉過身,也許是映上了海與天的顏色,安樂的眼眸看起來有點藍,像晶瑩的寶石,他對蔣鳴玉說:“是晏之南說的。”
他幽幽地說:“大海海底有地獄,所有有罪的人都會去那裡。”
大海這麼美,地獄在底下似乎也可以接受了。
隻不過一提到這件事,安樂的身體深處就泛起疼痛,他靈魂裡的絲線仿佛在扯動。
兩個人身處同一個空間,安樂的心跳得很快,他走到蔣鳴玉身前,披著從窗戶外照進來的陽光,抬頭問蔣鳴玉說:“大佬,你知道地獄是什麼樣子嗎?”
蔣鳴玉低頭,說:“大海海底是很遙遠的地方,陽壽未儘的話,一般人是無法抵達那裡的。”
安樂笑了起來,說:“我也不想去,我就想待在這裡。”
蔣鳴玉輕輕應了一聲,碰碰他耳邊的碎發,說:“你的骨相與麵相都說你會長命百歲。”
安樂知道自己的麵相與表現出來的體質是矛盾的,他望著蔣鳴玉,問:“那你呢,你有給自己算過嗎。”
蔣鳴玉稍微怔忡,想起一些事,含糊地說道:“我比較特殊。”
安樂非常心疼,蔣鳴玉一定因為他的這種特殊吃了不少苦。
他拉過蔣鳴玉放在他耳邊的手,握進自己的掌心,裝作看得懂手相的樣子,認真地說:“嗯,我看了,你的生命線很長,一定可以跟我一樣長命百歲。”
大佬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看起來好性【和諧】感哦。
安樂偷偷用自己的指腹蹭蹭蔣鳴玉的手背,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揩油。
青年的手溫暖而柔軟,他們接觸的地方有點癢癢的,讓蔣鳴玉的心念微微一動。
蔣鳴玉從安樂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彈了他的額頭一下,說:“承蒙安大仙吉言。”
安樂捂著額頭笑。
“去收拾一下,下午我們出去轉轉。”蔣鳴玉吩咐道。
安樂敬禮:“好的,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