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龍吟與海鮮8(1 / 2)

梁義海這話好讓人不舒服, 原不原諒是靠自己說的嗎。

五十多條人命太重了, 理應背負一輩子, 雖然給了錢,自己替自己開脫是什麼意思。

至於那些遇難者到底寬恕沒有, 恐怕要等梁義海下地府的時候再去清算了。

安樂聽了這些,問:“出事的緣由寫得十分含糊,‘遭遇海上強風, 船長處理失誤’,這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

新聞看多了, 大家都懂的,司機船長臨時工這種經常容易被甩鍋。

蔣鳴玉說:“時間太久遠, 檔案被封存,一時半會也拿不到調查記錄。”

安樂又問:“船難跟梁老板倒黴的事有關係嗎?”

當時在車上, 蔣鳴玉直接就問張秘書附近有沒有船難, 應該是那艘紙船讓他想到的, 所以紙船、梁義海與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蔣鳴玉回答他:“當然有關係。”他頓了頓,說, “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 因果循環, 報應不爽, 誰也逃不掉。”

安樂繼續詢問,蔣鳴玉就說時機未到, 有些事還要確認, 不願多說了。

安樂知道蔣鳴玉每次都有他的道理, 不到塵埃落定不會隨意下結論。

這麼認真的大佬,讓安樂好喜歡,蔣鳴玉為人處事冷冷清清,但安樂知道隻要他承諾過的,無論什麼事他都會放在心上。

安樂每次想到這些心裡就很開心,連帶著身體都暖洋洋的。

隻不過有時候他會想,這麼好的人,他這種菜雞配不上怎麼辦,不過這種患得患失,也無法阻止他的喜歡。

有蔣鳴玉在,安樂放心下來,他們依舊按照計劃繼續自己的旅行。

這次最快活的就是將軍。

作為一隻雞,坐私人飛機到海邊玩,算是很有排麵了,它玩得特彆開心。

安樂帶著它在沙灘上抓蟶子。

安樂蹲在潮濕的沙子旁邊,用鏟子挖出一個個的坑,然後在沙坑裡倒上鹽,過了一會坑裡冒出一個尖尖的小東西,小東西頂破鹽分過高的沙子,冒出頭來,將軍在旁邊見了,迅速地朝那東西一啄,把它從沙子裡全部扯出來,叼在嘴裡轉身放進安樂身旁的小桶裡。

沙灘上的蟶子怕鹽,灑上鹽就會自動鑽出來,一抓一個準。

將軍很喜歡這項活動,隻可惜他們圍著沙灘轉了一圈,最後的戰利品沒有安樂想象得多。

“我看網上的視頻,明明隨便灑一把鹽,蟶子就跟春筍一樣往外冒,為什麼我們隻抓到這麼一點。”安樂百思不得其解。

江虹無情地告訴他真相:“好多視頻都是先把蟶子埋進去擺拍的,你當蟶子傻啊,躺著讓你挖。”

安樂:“?”蟶子不就隻能躺著嗎。

反正他們的戰利品大半進了將軍的肚子裡,將軍出來玩了幾天,體重不減反增,安樂很擔心它會因為過胖娶不到老婆。

除了海邊,他們還去了當地的古村落,體驗獨特的建築與人文風情,蔣鳴玉民俗懂的多,他們都不需要導遊,安樂湊在蔣鳴玉身邊聽他講曆史講故事。

安樂喜歡蔣鳴玉的聲音,也喜歡他做科普時緩緩說話的樣子,冰淩一般的聲音下有著活水般的柔和,讓人從耳朵一直癢到心裡。

越是相處就越是沉迷,安樂心想,他徹底被大佬迷住啦。

就在他們繼續著假期生活時,張秘書突然打來電話。

如果不是特彆緊急,張秘書一定會選擇上門拜訪,現在他直接來電,說明情況已經很糟糕了。

張秘書急切地告訴蔣鳴玉:“梁先生出事了,他最近依然沒辦法入睡,反而更加嚴重,隻是閉上眼睛就會聽見水聲,導致他精神情況非常糟糕。早上的時候他去浴室洗臉,因為太虛弱竟然跌倒在水池邊,他的頭撞到了水池,又埋進了水裡,幸虧聲響很大,發現得及時,我們把他拉出來之後,讓他臥床休息,可、可是……”

張秘書在電話裡說不下去了:“出現了無法形容的狀況,蔣先生請你過來一趟吧,拜托你。”

蔣鳴玉掛了電話,安樂望著他,眼裡滿是疑問“去嗎”。

蔣鳴玉說:“走吧。”

於是這次是蔣鳴玉自己帶著安樂開車去往梁宅。

一路上他將車開得很慢,並不急著趕過去,沿路跟安樂講解風水格局。

“梁義海在宅子的西南方修過路橋,實際上修的是升龍道,引龍氣入他的家宅。”蔣鳴玉一邊開車爬山一邊說,“他的宅子裡應該供養著海底明珠一類的東西,龍最喜歡珠圓玉潤的圓形事物,龍氣被圓珠引誘,借由著升龍道進了他的宅子。”

“所以這附近真的有龍?”安樂這次坐在副駕駛座上,靠著蔣鳴玉,“梁義海把龍困住了?供他吸龍氣?”

感覺也不太對,真有本事抓一條龍,乾什麼不成,還吸什麼龍氣啊。

蔣鳴玉說:“真龍憑梁義海是對付不了的,我本來也在疑惑,但你見到了龍骨。”

安樂恍然大悟:“所以說梁義海宅子裡的龍氣是龍骨殘留的,他埋在一段龍骨在周圍?哇,他是在哪裡找到的。”

蔣鳴玉沉默了半晌,才說:“龍骨也不是那麼好處理的,他用了一些手段。”

安樂問:“什麼手段。”

蔣鳴玉說:“下十八遍地獄也死不足惜的手段。。”

安樂被蔣鳴玉這句話震住了,蔣鳴玉很少流露出濃烈的情感,安樂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嚴重的話。

他們進入了梁宅,張秘書正焦急地等候著,他看見蔣鳴玉來連忙將他們領到梁義海的房間。

安樂一進屋便往床上望去,儘管有心理準備,他在看到梁義海的樣子後,還是被嚇到了。

梁義海躺在床上,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氣,就像一條晾在岸上即將被曬乾的魚。他全身上下都是紅紫的顏色,身體腫了起來,他本來就胖,此時看起來好大一灘平鋪上床上的紅肉,看得人犯惡心。

張秘書無措地看向蔣鳴玉,說:“梁先生這樣,就像、就像溺水了一樣。”

梁義海雖然痛苦但還有意識,“溺水”兩個字聽到他耳朵裡,讓他起了劇烈的反應,在床上拚命扭動,但他又沒有力氣,所以最後的效果是一灘紫紅的肥肉在那裡抖。

安樂看不下去了,扭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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