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孽鏡台12(1 / 2)

安樂站在學院廁所的鏡子前麵, 沮喪著臉,看著空洞洞的鏡子。

在安樂一個人的時候,鏡子依舊照不出他的影像,獨自站在鏡子前麵還挺恐怖的, 可他現在內心毫無波動。

他在想昨天的事。

昨天晚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講給蔣鳴玉聽,除了晏之南與文曲星的關係, 其他能說的全都說了。

其實他有想過,蔣鳴玉說不定會因為他的隱瞞而生氣。

然後他就給大佬解釋,他是真的很想看看前世發生了什麼, 怕驚動了鏡子就看不到了, 所以才選擇先瞞著。

可是蔣鳴玉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

當時蔣鳴玉聽了安樂說的,盯著安樂,看了好一會, 一言不發, 讓安樂緊張得脖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安樂不敢跟蔣鳴玉幽深的眼睛對視,心虛地揪著被子, 心想不會被趕下床吧。

大冬天,外麵好冷,被趕出去的話,隻能跟將軍一起睡雞窩了。

蔣鳴玉朝他伸出手, 安樂嚇得差點把被子給撕了。

蔣鳴玉扶住他的肩膀, 把他按倒在床上, 安樂還以為大佬要做什麼,又是害怕又是期待,結果蔣鳴玉隻是沉聲說:“睡覺。”

安樂反而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蔣鳴玉動動嘴唇,眼裡的情緒難以明了,他說道:“明天你想做什麼還是去做。”

說完,他也跟著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安樂。

……大佬,這樣確實是生氣了吧?

安樂惴惴不安地看著蔣鳴玉優雅的側臉,囁嚅地喊:“大佬……”

“睡覺。”

蔣鳴玉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冷,如今語氣裡的溫度更是到了零下,安樂不敢吭聲了。

安樂縮在蔣鳴玉身邊,大氣都不敢出,過了一會,也許是太緊張,他居然真的睡著了。

蔣鳴玉側過頭看著他,歎了口氣。

等安樂一覺醒來,發現蔣鳴玉早就不在床鋪上,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也是佩服自己,那種情況下還能睡著。

於是安樂垂頭喪氣地來到學校,他想了想,實在是惦記著安子悅,在下午的時候依舊去往學院。

奇怪的是今天一天都沒有看到晏之南,連中午安樂喊他吃飯,他都發了個微信過來說不吃了。

平時晏之南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安樂不明白為什麼晏之南突然轉了性。

但是安樂管不了那麼多,他現在的心情就像追劇追到一半,超級想看到結局。

安樂站在鏡子前麵,掏出包裡的神荼像,這是最後一張了,安樂沒有找晏之南畫,他莫名有種預感,隻用這一張就夠了。

他再次穿越到鏡子裡,這一次,整個西南地區全部籠罩在了陰影裡。

西南王真的反了。

這件事不是沒有預兆,全部被安子悅寫進了遞給皇上的密信裡,西南王不動,皇帝就師出無名,不能做傷手足的事,隻能暗中做提防,反而驚動了西南王,西南王一怒之下,徹底擁兵自立。

安子悅任職的城池,剛好在西南王領地的邊上,理所應當成了所有人關注的對象。

西南離京城遠,借調的軍隊在城裡駐紮,昔日寧靜的小城變得躁動不安,百姓們惶惶不可終日,有能力的富裕一點的,舉家外逃,而剩下的逃不掉的,在城裡天天擔驚受怕。

在這種情況下,安子悅隻能儘力配合軍隊,可安穩的日子過得久了,馬跑不快,刀也鈍了,人也不全是好人,來到安子悅城池裡的武將文官各有各的心思,不少人琢磨著趁機撈一筆。

安子悅隻能在其中竭力周旋。

西南王的兵馬對潮濕多雨的氣候非常習慣,對山多水多的地型也了若指掌,叛軍擁有主場優勢,比各懷心思的討伐軍善戰多了。

西南地區地形複雜,大山河流洞穴到處都是,毒蟲瘴氣更是外鄉人無法想象的險惡。不熟悉的人進入山區,基本上就是有去無回,討伐平亂的軍隊在這種嚴酷的地型與天氣中頻頻折損,士氣大減,一時間,西南王居然占據了上風。

安樂心想,這種情況下,那位對毒物了若指掌的仙師一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安子悅不懂領兵打仗,安樂更加不懂,隻能陪著安子悅做一些後援工作。

城裡的氣氛越來越焦躁,生活日益艱難,安子悅瘦了很多,再也沒有當年江南少年郎的模樣。

安樂沒想到事情會向戰亂的方向發展,即便知道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心裡還是難受。

幸而安子悅平時做了諸多準備,治理有方,城池裡沒有發生太大的亂子。

可是戰線的推進不等人,安子悅的城池地理位置太特殊,沒過多長時間,戰火就燒到了城門外麵。

昔日安子悅費儘心機不驚擾西南王,誰知道還是要兵戎相見。

西南王派人送來文書,允諾安子悅隻要打開城門,將來西南王稱帝就請安子悅當元老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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