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真桃是個過分自由,又非常沒有距離感的家夥。
就連說出自己的能力也那麼隨意,讓人很難不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而她卻真的沒有在開玩笑。
“沒必要那麼驚訝吧,伏黑你不是也有超能力嗎?”
有一次休息日時。
影山真桃抽到了【靈視】的能力。
她在街頭偶然看到了伏黑惠。
正巧圍觀到了對方召喚出了一黑一白兩隻威風凜凜的大狗狗,那兩隻狗狗把路邊的一個疑似惡靈的醜玩意打敗,然後吞了下去的場麵。
她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確定了對方同樣是個“超能力者”的。
不過她也沒刻意去打探。
因為平日在學校內,伏黑從來沒展現出什麼超能力,和人打架也都是用普通的拳腳。
哪怕她對他說自己有超能力去“試探”對方,伏黑惠也沒表現出任何想和自己討論“超能力”的意圖。
於是,真桃就覺得伏黑可能是想要在人前隱藏自己的超能力的類型了。
當然,她完全不知道的是,自己被中二病的鄰座當成了純粹的中二病——
算是交流不及時造成的認知偏差吧。
“嗯……能召喚出狗狗的那種,你的職介屬性應該是召喚師?”
“那是術式,不是什麼超能力。”伏黑惠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影山真桃思考了一下:“……哦。這種能力設定也有點耳熟啊……那、你打敗的那種醜玩意是……”
伏黑惠皺了皺眉:“你都能看見了?能看見咒靈了?”
平日裡明明都是看不見到的表現啊。
就算是看得見的人可以裝作看不見,但是他作為一個一直能看見咒靈的人,自然可以判斷出他人真的看不見和假裝看不見的不同。
“誒?不是惡靈嗎?”
影山真桃喃喃自語,意識到了一字之差帶來的設定不同時,突然怔住:“啊?!等等,等一下啊……!伏黑你是說……那玩意叫咒靈?”
她麵前的黑發少年沒什麼猶豫地點了下頭。
影山真桃抓了抓頭發,覺得這種設定更加耳熟了。想了想,她又遲疑地問:“那是不是還有什麼咒術師之類的職業……”
伏黑惠遲疑地看了她一眼,雖然不知道她在哪知道的這些,但他還是“嗯”了一聲,“祓除咒靈的那些人,職業就叫咒術師。”
“我好像想起來什麼了……”真桃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自語,“伏黑你以後也會成為咒術師啊……”
她說的是肯定句,卻被少年聽成了提問。
“我不會,誰要當什麼狗屁咒術師啊。”
伏黑惠想起來那個把他們扔下擅自失蹤的家夥,又想起那個令人不爽的監護人,他並不認同自己以後一定要成為咒術師的命運。
而聽他這樣說。
麵前的少女隻是一言難儘地看了看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他不爽地看過去。
“我就是……算了。”真桃欲言又止。
純純的叛逆期啊這就是。
真桃現在確定了,伏黑惠他真的是jump上的少年漫男二號啊,必定會加入主線劇情的那種,也就是未來肯定會成為咒術師的啊。
但是看著少年不愉快的表情,她還是換了個話題:“說起來,津美紀她……”
聽見她提起這個名字,伏黑惠卻是更加不爽地撇下嘴。
影山真桃歎了口氣。
怎麼回事啊這人,真就要把“不高興”人設貫徹到底嗎。
伏黑津美紀是伏黑惠的姐姐。
姐弟倆正在鬨彆扭。
典型的青春叛逆期沒有用語言好好溝通造成的不能互相理解的狀態。
影山真桃和伏黑津美紀算是熟人,她們是因為社團活動熟悉起來的。
再加上她和伏黑惠是同班,還難得相處的不錯,能算得上是朋友關係。
津美紀對於弟弟交了朋友這種事很高興,兩個女孩子之間的關係自然就更好了。
大概是時不時會在LINE上閒聊的關係,真桃有時候也會聽津美紀念叨幾句自己的弟弟。她在日常也省去了對前輩的敬語,直接叫了津美紀的名字。
那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子,也是個溫柔又有擔當的姐姐。
兩個人是重組家庭,父母都不知所蹤,沒有血緣的姐弟倆從小相依為命,大一歲的姐姐也一直以監護人的心態在操心著弟弟的各種事。
姐弟倆的矛盾源自於一方的說教,和另一方的叛逆期。
伏黑惠經常和不良打架是因為不良們欺負同學,他看不慣這種事。
不過,伏黑惠性格有點彆扭,再加上處於中二病的時期,他顯然是不屑於對彆人解釋自己打架的理由是什麼的。
不止如此,伏黑惠還覺得自己的姐姐是純粹的善人——他認為津美紀知道他打架時就會發怒,是在為自己去傷害他人的行為而憤怒。
但伏黑津美紀其實並不是那麼想的,她是純粹的擔心,她生氣的原因是伏黑惠所做的這些行為真的讓她很擔心。
身為姐姐看自己的弟弟打架鬥毆必定會擔心的吧。不論自己的弟弟有多強,是因為什麼去打架的……
——今天,能力是能讀取他人內心獨白的影山真桃,就意識到了姐弟兩人內心所存在的「壁」。
她把兩個人的內心不同的想法看的很清晰。
伏黑津美紀又一次發現了伏黑惠和不良打架。
在和伏黑惠對峙的時候,因為弟弟對她“監護人架子”的不耐煩。
她一氣之下把手中的草莓牛奶給扔到了伏黑惠的頭上。但沒想到盒子漏掉,草莓牛奶撒了伏黑惠一頭。
然後姐弟倆又一次不歡而散了。
“津美紀隻是在擔心你。”真桃歎了口氣,對一臉叛逆的伏黑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