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波及到的八十八橋也裂開了一部分,頑石碎裂,四處亂飛。
如同風暴席卷、如同地震過境。
附近的咒靈直接被卷入拳風之中打散、祓除。
而前方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幸免於難。
他直接飛出去了十幾米遠,身體撞過很多碎石、撞折了好幾顆樹,如果那是個正常人的話,五臟六腑估計都廢了。
在那之前,男人好像用了什麼能力去抵擋。
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防禦都是無用的。
防禦連0.1秒都沒堅持下去。
對方被ko,直接倒下了,再起不能。
不過……從對方身上冒出來個小小的黑影,姿態狼狽地竄逃,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術式遁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
真桃跨過了一片廢墟,入目了對方的“屍體”。
那畫麵十分詭異。
屍體的衣服已經被那一拳的拳風毀掉了,但是秉持著二次元的某種奇妙定律,關鍵位置還被破布遮擋住了……
當然這都不是主要的,重點是對方屍體的頭蓋骨是大開著的,裡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像是被人挖掉了一樣,本該在其中的腦子不翼而飛了……
但是被挖空的腦內沒有出血,像是早就被風乾了一樣,反而是剛剛黑影竄逃的方向,地麵上殘留著些許腦漿(?和迷之血液。
真桃:草,這是什麼鬼東西。
……
其他人就仿佛是發了個呆,毫無察覺地繼續往前走。
他們才清醒了過來,也不知道自己曾被人控製過呆站在原地不動。
實際上他們直到現在也沒脫離“控製”,隻是換了個施術者罷了。
影山真桃對前方的同學們使用了【催眠】能力。
這是一種可以給人設下暗示,讓人按照暗示行動的能力。(並不是萬能的,精神力很強的人可以掙脫,有類似能力的人可能會免疫,但是用來催眠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是她前幾天抽到的能力,剛好今天還沒過期。
平日裡壓根用不到,畢竟這種能力乍一看就是用來做壞事的,而她又不會用自己的超能力去做壞事。
但現在麵對這種極需要蒙混過關的場麵,是真的很好用。
她給其他人下了不要回頭,趕快直接各回各家的暗示。
之後,隻身留在八十八橋的真桃撥通了伏黑惠的電話。
電話對麵的少年顯然有點懵,兩個人交換了號碼以來,她還是頭一次給他打電話,居然是在這麼晚的時候。
“……伏黑啊。”
“怎麼了?”
“我把八十八橋一拳打爛了。”
“……哈?”伏黑惠以為自己聽錯了。
影山真桃席地而坐,看著四周荒涼破爛的景色,又看了看旁邊那一具相當可憐的殘缺屍體。
很顯然,腦殼大開這位是和咒術界相關的,所以還得找專業的。
得虧這裡算是郊區,荒無人煙,周圍沒有居民,大半夜的也沒有路過的活人,要是有路人經過,她還要一直使用【催眠】,不然肯定分分鐘被抓進局子。
但是,就這樣放到明天早上,這種場麵也會上新聞的吧,絕對。
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她陷入了自閉,她語氣絕望:
“而且我身邊還有個沒有腦子的屍體。伏黑你有沒有認識什麼,就是那種靠譜的能處理這種靈異事件後續問題的人。”
伏黑惠聽她簡要地說明了前因後果之後,頓時陷入了難以置信的沉默,緩了半響才回過神,他說他會找靠譜的人來解決。
……
影山真桃就是那樣認識五條悟的。
先不論五條悟這人是不是靠譜吧,反正在她看來能幫她解決問題就是OK的。
她一個人,在夜晚的荒郊野外吹了一會兒冷風。
然後。
胳膊肘夾著一個一臉不爽的伏黑惠,一身漆黑裝扮的白毛教師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她麵前了。
是瞬間移動嗎。
影山真桃一邊這樣想一邊抬起眼,麵前的男人彎了身,相當沒有距離感地湊近了過來。
鼻梁上的墨鏡滑下一點,她和那雙過於漂亮,如同蘊含著天空的蒼藍色眼眸直接對上了。
在夜裡仿佛在發光啊。這眼睛。
雪一樣的眼睫毛,剔透的藍眸,過分美型的容貌,以及那種碾壓式的身高。
影山真桃看見對方的第一眼就想起來了這家夥是誰了。——哪怕她沒有看過咒術回戰。
但是她認識這雙眼睛和這張臉,她過去有一個熱衷於給她發各種五條悟同人美圖的顏控基友。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我.jpg
“呀,沒有咒力但是可以看見咒靈,這可真有意思——”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饒有興味地打量了她,又把視線挪到了周圍的環境,“哇哦!好壯觀,真的假的,這都是你做的嗎?還有……那個?”
五條悟低頭看了眼腦殼大開的屍體。
不認識。
但是屍體上和周圍有咒力的殘穢,屍體本身的咒力和周圍殘留的咒力並不相同。
“這個不關我事,我沒有撬開彆人頭蓋骨的愛好。他的腦子逃走了,腦子才是本體,不過應該受傷不輕。”
影山真桃抱著膝蓋,解釋道。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乾好事。他把來試膽的學生們都控製住了,不知道為什麼能力對我無效了,然後我就對著他來了一拳,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至於為什麼敵人的精神控製對自己無效了。
真桃其實稍微有個猜測。
或許對方剛剛用的也是“催眠”類的能力。
而她現在持有著同類型的【催眠】超能力,是可以免疫這方麵的能力。
“那你再來一拳?”五條悟興致勃勃,五條悟躍躍欲試,“我想接一次試試。”
“我隻有一拳,這個超能力是一次性的。”真桃無語道,說著,她又把視線挪到伏黑惠身上。
“津美紀她……”
“剛剛發來消息了,津美紀已經到家了。”伏黑惠看過來的目光有點複雜。
“哦,那太好了。”少女鬆了口氣,又垂頭喪氣了下去。
伏黑惠看著影山真桃一臉自閉的樣子,有點莫名其妙又有點擔心。
“你怎麼了?是受傷了嗎?”
“沒,我隻是在想這能力之後會不會產生什麼副作用,比如說頭發掉光變禿了之類的。”
這一拳下去,真桃頓時回憶起埼玉老師無論如何都長不出來的頭發。她理所當然地就陷入了一種有理有據的恐慌。
然而伏黑惠並不知道這種梗,更接不住這種梗,他隻是一臉無語:“在想什麼啊,笨蛋嗎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