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心裡歎了歎,硬著頭皮上前。
“無邪,是誰將千山變成這樣子的。我問小梵音和師叔,他們說是大河劍宗,卻說不知道是大河劍宗誰動的手,說隻有你才知道!你告訴我,到底是誰?”
君無邪一怔,用很無語的眼神看向酒爺,酒爺有些心虛地彆過臉去。
“酒爺,你以為彆過臉去就能裝著沒看到我了嗎?”君無邪很無語,上去就揪酒爺的胡子,揪得酒爺痛得嗷嗷叫,“痛……痛痛痛……你輕點,都快扯掉了……”
他下巴上的胡子都被扯得將下巴的整塊皮都拉起來了,痛得齜牙咧嘴。
“嘻嘻~”
小梵音在旁邊捂著嘴笑。
“你還笑,還有你,師娘明明問的是你們,你們卻將皮球踢給了我!”
君無邪瞪了她一眼。
小梵音頓時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行了行了,師兄不說你了行不行,你彆哭啊。多大了,還哭鼻子?”
君無邪無語了,眼看著那丫頭眼裡的淚水就要流下來了,而且還不是裝的,是真的一副傷心委屈的模樣,真是把他給整服氣了,淚點這麼低的嗎?
“你從來都沒有對梵音這麼凶,你以前都是很疼我的,突然這樣,人家心裡難受,控製不住嘛。大師兄以後不許用那麼凶的眼神看著我!”
她癟著嘴,活脫脫一個受氣寶寶的模樣。
“無邪,你說啊,是誰?”
河晴雲眼裡蘊滿了淚水,那眼睛裡有了絲絲血絲,渾身都微微發抖。
“哎!”
君無邪歎了歎,看著師娘這模樣,他知道師娘的心裡恐怕已經有答案了,隻是不敢承認,也不願意承認罷了。
自己要不要告訴她?
酒爺和小梵音不說,就是怕刺激到她,對她造成更加的打擊。
現在,這個皮球落到他手裡,真是為難。
“無邪,這件事情,你來做決定吧,畢竟你是宗主,宗門大小事務,你才有決定權,我們隻服從命令。”
酒爺這樣說道。
君無邪:……
“師娘,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君無邪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因為她心裡有答案了,就是想來求證,若是不給她答案,那麼這件事情就會一直纏著她,成為她心裡解不開的結,那樣的話,將來必會影響修行。
“你是說……”
“沒錯,是大河劍宗的宗主河劍雲算計了鳥叔,斬下了他的四肢,將他醃製在了陶罐裡……”
河晴雲臉色頓時蒼白如紙,身軀搖晃,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
“師娘!”
小梵音急忙上前將她扶著,怕她坐立不穩。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他!他當年那樣對我,我雖然怪他無情,但卻並不恨他,畢竟他是我的親哥哥!他已經那樣對我了,事情過了那麼多年,為何還不肯放過千山!他的心為何如此狠毒!”
她幾乎是歇斯底裡般地吼了出來,整個人的情緒都失控了,泣不成聲。
“師娘……”
小梵音緊緊抱著河晴雲的手臂,給予她安慰。
“河劍雲現在還活著嗎?他在哪裡?”
河晴雲的眼裡透著深深的仇恨般的光芒,很嚇人。
“死了,我親手殺的。”
君無邪當麵坦白,沒有什麼好遮掩的。
“死了?”河晴雲呆了呆,淚水順著臉龐往下滾落,嘴裡發出有些瘋狂的笑聲:“哈哈哈,殺得好!可惜,我不能親自手刃這個畜生!讓他死得太便宜了!”
她以前飽受折磨,那麼的淒慘,未曾恨過那個是他親哥哥卻將她殘忍虐殺的人。
但是如今,她心裡的恨意不受控製,如同那山洪般洶湧著。
她可以看在至親的份上不恨他對自己的殘忍,但卻無法接受他在虐殺了自己之後,過了那麼多年還處心積慮虐殺她的丈夫!
“他的屍骨可曾埋葬?”
河晴雲突然抬頭問道。
“這……師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將他挖出來鞭屍!”
河晴雲如同換了個人,沒有了以往的溫婉賢淑,整個人都充滿了暴戾。
“他屍骨無存,師娘你不要這樣,都過去了,你和鳥叔應該忘記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君無邪勸道,同時也感慨啊,女人啊,惹到她本人還好,一旦惹到她的男人,那簡直可怕啊。
“屍骨無存,哈哈哈,他壞事做儘,喪心病狂,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師娘,你真的不怪我?”
河晴雲聞言怔了怔,漸漸冷靜了些,看著君無邪說道:“師娘對你隻有感謝,怎麼可能會怪你。若不是你,師娘和千山永世都不能再相見,是你給了師娘新的希望啊。傻孩子,師娘怎麼會怪你。那河劍雲就是畜生,人人得而誅之!”
君無邪暗自鬆了口氣,道:“隻要師娘不怪我,我就放心了。師娘也不要難過了,鳥叔這樣隻是暫時的,我這就幫他重生四肢,順便一起喚醒師娘的肉身生機。”
“你真的可以麼?”
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種希望的光芒無比的璀璨,就像是夜空中閃亮的星辰。
“可以的,師娘儘管放心,你和鳥叔很快就能過上沒羞沒臊,濃情蜜意的日子了。”
“你這孩子,師娘和師傅都調侃!”
河晴雲臉色微紅,上前在他頭頂輕輕敲了一下。
君無邪笑著摸了摸腦袋,酒爺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聽到沒有,不像話,沒大沒小,師傅和師娘都調侃,師祖的胡子你也敢拔!”
“那是酒爺你先坑我好嗎?”
君無邪斜睨他,隨即對河晴雲說道:“師娘不要著急,我們得等小小回來,她現在估計去皇宮音瀾那裡了,傍晚時分就會回宗的。”
“嗯,不急,這麼多年都等了,隻要千山能好起來,多等等也無妨,師娘去陪著他了。”
她說完便離開了。
“我去看看婧姨。”
君無邪對酒爺和小梵音說道,隨即走向了院子臨近邊沿的那間屋子。
酒爺小梵音看著他的背影,隨即也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