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他的尖叫伴隨著頭顱似西瓜般爆碎,戛然而止。
其屍體在光芒中變回原形。
一隻臉盆那麼大的螃蟹,隻是腦袋有些破碎,但是看起來肉很肥。
四周的人都看得暗自吞口水,這“大閘蟹”太肥了,一看就是美味啊,要是能吃到那該多好。
可惜啊,數量太稀少,一般人哪有那口福。
“月……月無邪……你彆殺我!”
剩下最後一個海河青年,此時已經被嚇破了膽。
直到此時,他都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目標明明隻是個初入聖王境界的人,怎麼會擁有這樣變態的實力。
初入聖王境界逆伐初入大聖境界,這種事情古來未聞,顛覆了他們的極限認知。
不是他們輕敵,主要是對手過於變態了。
這次陰溝裡翻船,徹底栽了,並且以後再沒有機會!
“你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君無邪走到其麵前,指向遠處的人群裡,那裡有些海河生靈在觀看熱鬨,“看到他們了嗎?亦是海河生靈,我為何不殺他們,偏偏要殺你們?”
那青年深知今日必死,眼裡露出了狠色,歇斯底裡般咆哮著:“你會不得好死!敢惹我們海河族,你是什麼東西,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我們族中有霸聖,一旦醒來,將橫掃大乾!”
“聒噪!”
君無邪不想聽他廢話,一道指芒劃開了其腦袋,將其靈魂擊殺。
那青年在光芒中頃刻間變成一隻頭部被劃開的大明蝦。
君無邪伸手一挑一拉,便將整條蝦線取出,乾乾淨淨。
這隻明蝦有兩米長,重達上百斤,聖靈元氣滋養過的蝦肉晶瑩嫩滑,營養豐富。
寧王看著他旁若無人地清理著海河族少主的屍體,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殺海河族幾位少主,絲毫不手軟,沒有半點忌憚,竟完全不怕海河中的幾族前來報複。
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樣的倚仗。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是好事,事情比他計劃中的還要完美。
他本以為月無邪最多殺一個海河族的人就差不多了,沒有想到他竟然殺了幾族。
這樣一起,月無邪便在海河族樹立起來了幾個龐大的敵人。
他寧王便可安心等待,坐山觀虎鬥便行了,不管是怎樣的結果,他都能坐收漁翁之利。
街道四周,圍觀的人群們呼吸沉重。
誰都沒有想到月無邪的反擊竟然是如此的猛烈,眼睛都不帶眨的,直接將挑釁的海河族生靈給殺光,變成了食材。
還有誰?
自古以來,青州誰敢這麼乾,將海河族當做食物?
從來都是海河族囂張,便是連皇室都不願意得罪海河族。
因為他們雖然沒有符甲軍,但是強者數量驚人,還有霸聖境界的老祖沉睡,一旦醒來,恐怕能橫掃青州,誰與爭鋒?
“寧王,今晚有大海蟹,大明蝦,我們喝兩杯?”
“你自己吃,本王海鮮過敏,就不陪你了。”
寧王心裡膩歪,讓他吃海蟹和明蝦,這怕不是要把海河謝家與明家往死裡得罪。
他怎麼可能上這個當,說不準一不小心被月無邪用符道手段記錄了下來。
“看來寧王你不是個能享福的人,大聖境界的海鮮可不容易得到。”君無邪看向安寧,“你會做海鮮嗎?”
“啊?”安寧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急忙說道:“我……我可以學的……”
“寧兒!”
寧王臉色漆黑如墨,自己的女兒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在這個小子麵前,她還有點郡主的身份與尊嚴嗎?
“父王,怎麼了?”
安寧茫然地看著父王,不知道他為何發怒。
寧王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話來。
“那好,這些食材交給你了,今晚讓我嘗嘗的你手藝。你父王不陪我們吃海鮮便罷了,我們自己慢慢享受美食,吃完之後入洞房。”
“啊?”
安寧愣住,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傾國傾城的臉蛋瞬間通紅,就連脖頸都染上了紅霞。
“啊什麼,走。”
君無邪拉著安寧便向著城主府走去。
寧王在原地氣得閉著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隨後發現深呼吸沒用,越是深呼吸。,越是感覺一口氣堵在胸腔裡,整個胸部都要炸裂了。
看到那小子拉著自己的女兒已經走遠,寧王急忙追了上去。
進入城主府之後,安寧興高采烈地拿著食材奔向廚園,請教那裡的廚子學做菜去了。
寧王陰沉著臉,攔住了君無邪的去路。
“寧王,有事?”
君無邪詫異地看著他,一副你到底要做什麼的表情。
“月無邪,你少給本王裝蒜!”寧王現在一種想立刻拍死他的衝動,冷聲道:“你剛才在外麵說什麼?本王警告你,你要是敢碰寧兒……”
“打住!”君無邪打斷了他,質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已經將安寧許配給了我,過幾日便定親了。她已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反正不會絕不會讓你碰她,你們還沒成親,不可亂了禮數!”
“要你管。不是,你管得著嗎?我們要不要賭一把,今晚我讓安寧到房裡來侍寢,你看看她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月無邪!”
寧王瞬間炸了,跟被查到尾巴的貓似的,直接炸毛了,一把揪住了郡主的領口,眼神凶狠地盯著他。
此事的寧王完全不像是平日那運籌帷幄,凡事儘在掌控中的從容模樣。
他現在非常的失態,完全像是個即將失去理智的人。
“誒,我在呢。”君無邪低垂目光看看寧王捏著自己衣領的手,冷冷說道:“你輕點,我身上的衣服是我家婧姨親手做的,你要是給我弄壞了,我會很不高興。”
寧王深深呼吸著,強行克製心裡的怒火與殺意,手上的力度也鬆了些,沉聲道:“說!你要怎樣才能不碰寧兒?”
“這個恐怕有點難,是你寧王昭告全城說要將安寧許給我的,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安寧是我的妻子,妻子與丈夫入洞房,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你……”寧王重重喘息著,隨後語氣軟了下來,道:“本王錯了,向你認錯,不該驅海河族來對付你,使用這借刀殺人之計……”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計謀根本滿不足月無邪。
本來就是陽謀,擺在明麵上的事情。
月無邪對這件事不滿,故意用他的女兒來拿捏他。
“你很疼安寧。”
君無邪在寧王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深深的落寞感。
那是一代梟雄的無奈。
寧王強勢了一生,以往的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生殺予奪。
今日,隻是為了不讓他碰安寧,他便主動服軟,親口認錯。
這讓君無邪是有些震驚的。
至此,他知道安寧在寧王的心裡的位置,比他原本想象的還要重要得多。
即使如此,那麼他的計劃便更好進行下去了。
他完全有把握讓寧王為了安寧配合他的所有事情,最後心甘情願去死。
隻要能在其死前滿足其一生求追的夢想,哪怕隻是短暫的,相信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彌補了遺憾。
當心裡的夢想得到滿足,人生不再留下遺憾,又能為自己最在乎的女兒留下萬世基業,他相信他會做出正確且無奈的選擇。
“寧王不想嘗嘗安寧的手藝?今晚喝兩杯如何?”
君無邪向著膳房走去,寧王在原地站了片刻,隨即跟了上來。
“一定要殺我?”
坐在桌子上等待著菜肴的過程中,寧王看著他,問出這樣的話。
“世間之事有因果,當年種下了因,你便要承受其果。你必須死,活不了。但我可以答應你,會好好照顧安寧,讓她擁有世人羨慕的身份、地位、權力、實力。”
“但是本王不想死。”
寧王突然有種無力感,這個青年令他感到無力。
當他的強權對這個月無邪不起作用時,他就發現,自己竟然完全奈何不了他,反而不斷被他牽動著情緒,無比的被動。
“是,你不想死,但是你必須死。就當是為了安寧,你將來安安靜靜死去,對她是最小的傷害。我想,你應該不願意看到她撕心裂肺般的難過。”
“小子,你夠狠,這點本王倒是挺欣賞的,你是個做大事的人。如果你能真心待寧兒,本王倒是可以放心。就怕你玩弄她的感情之後,隻是將她當做傀儡!”
“傀儡?就算是傀儡,她也隻是我一個人的傀儡,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有何區彆。你看看她現在的狀態,你覺得這樣下去,我還有必要對她使用什麼攝魂之類的手段?”
“月無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寧兒知道了你的計劃,知道你要殺我,她還會信你,還會幫你,還會依賴你嗎?”
“無所謂。”君無邪攤了攤手,道:“你儘可以告訴她,但那樣並不會改變你死亡的結局。最多,我放棄安寧,扶持太子上位,到時候殺了太子,換個傀儡。雖然不如安寧這麼好的人選,但不失為一個選擇。”
“你不能扶太子上位,更不能放棄寧兒!”
寧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冷聲道:“絕對不可以!你若那樣做,寧兒難以存活,皇都的人必會殺她!”
“所以,我需要寧王把你配合。不過,在配合的過程中,我也可以允許你想辦法殺我,因為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認輸。能不能成功,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對我青雲出手,否則你會後悔。”
“年輕人,本王欣賞你的自信!”
寧王不再多言,伸手便吸來一壇老酒,倒上滿滿兩碗。
他現在並不絕望,至少海河族還有幾族的人沒出手。
這個月無邪,還是先過了海河三族這關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