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驚人的場麵。
成百上千個影子持刀斬擊,刀芒的光比陽光都要璀璨刺目。
然而,最終冰盾並未破碎。
儘管外層的冰山全部崩開,冰盾也裂痕斑斑,仿佛隻要刀芒再強盛些許便能令其崩潰。
可是最終冰盾並未破碎,柳生拓的千影瞬殺威能就差那麼一丁點。
千影瞬殺隻有一擊。
一擊之後,所有的影子全部消散成光霧。
哢嚓一聲。
花崎四周的冰盾破碎,而後全部化為能量沒入他的體內,崩開的冰山亦是如此。
同時,他一步踏出,疾風般往前突進,衝向柳生拓。
施展千影瞬殺後的柳生拓,已經非常的虛弱,身軀搖晃。
看到花崎殺來,他的瞳孔瞬間收縮,想要閃躲,卻是很難躲開。
一縷指芒貫穿了柳生拓的肩胛骨,濺起一股鮮血。
指芒原本是攻擊他的頭部,但是被他在關鍵時刻避開了要害,花崎則趁機在他的肩上留下了傷。
柳生拓整個肩胛骨都破碎了,發出一聲痛哼。
他就地一滾,用無比狼狽的姿勢避開了花崎的第三指。
花崎的進攻節奏很快,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柳生拓剛躲過第三指,第四指來襲,將他的肺部貫穿,令他嗆出一大口鮮血。
眼看自己再法堅持,沒有逆風翻盤的機會,繼續下去性命不保。
柳生拓急忙認輸。
幾乎同時,花崎的指芒已經射殺到其眉心,卻硬生生在眉心前一寸的位置停下。
“你在台下與登台時的豪言,就是在台上滿地打滾張口認輸?”
花崎非常不甘心,他知道柳生拓對自己殺意盛烈,所以他也想殺柳生拓。
奈何對方幾次躲過了絕殺並及時認輸,令他失去了殺對方的機會。
柳生拓不說話,緊緊咬著牙,卻依然止不住嘴裡溢出血液。
他麵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花崎。
心裡縱使有再多的不甘心,有再熾盛的殺意,卻無法更改現在的處境與對決的結局。
他敗了,敗給了一個隻有半神大天位的人!
這個人的年齡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是如此的年輕,比他小十幾歲,修煉時間短了那麼多年。
結果,他還是在眾目睽睽下被對方擊敗,是如此的狼狽!
“花崎,今日之辱,他日我柳生拓必定十倍奉還!”
柳生拓翻爬起來,狠狠拭去嘴角的血液,一開口間,氣息牽動受傷的肺部,嗆出一大口血沫子。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等你來報仇。
手下敗將爾,今日你輸給我,此生便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你與我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花崎的語氣並不激昂,反而顯得很平靜。
這是他對自己的自信。
身體裡麵流淌著純正帝血,若非境界差了太多,區區柳生拓,一巴掌就能拍死。
他們之間的神禁領域差了太多,修行的法與秘術同樣差距甚大!
“狂妄!狂妄——”
柳生拓倍感恥辱,對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竟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若非你體內流淌著帝血,我怎麼可能會輸!
你不過是依靠血脈才贏的我!”
柳生拓在巨大的恥辱下感到尊嚴遭受到無情的踐踏,歇斯底裡般咆哮著。
“你不服氣啊?”
花崎不由笑了,“我的血脈是父母給我的,你不服氣也讓你爹給你帝血便是。”
“你……”
柳生拓氣得差點窒息。
自己的先祖根本不是大帝,哪裡來的帝血傳承下來。
“拓兒,還不快下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柳生家主臉鐵青,那表情跟吃了一把死蒼蠅死的。
他知道自己的家族這次賽事沒有希望了,已經被淘汰了三個,還是戰隊裡麵最強的三個。
除非接下來杏花村、林家、武門都不再針對他們柳生家的戰隊,那樣的話,還有機會進入四強,但是三甲是絕對沒有希望了。
然而,林家、武門、杏花村,怎麼可能就此罷手,多半會繼續針對他們的。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在這種情況下,因為失敗不甘心而失去理智的兒子,居然當眾說出那花崎是依靠血脈的話。
他感到老臉火辣辣的。
血脈天生,血脈是與生俱來的修煉天賦,修行者誰不是靠血脈?
敗了,已經很丟人,現在說這樣的話,更顯得丟人!
柳生拓看了臉色鐵青的父親一眼,慘笑一聲,拖著重傷之軀,搖搖晃晃走下對決台。
柳生家族的所有人都臉色陰沉難看。
咚!
秩序鐘聲敲響,天道之音緊隨而至:“杏花村戰隊花崎對戰柳生家族戰隊柳生拓獲勝,贏得一點積分。
接下來,花崎你可自主選擇繼續挑戰各勢力參賽者,或是離開對決台休整。”
隨著天道之音落下,寂靜了很長時間的賽場終於在某個瞬間喧沸了起來。
人們這才回過神來。
柳生拓敗了!
一敗塗地!
在他們眼裡應該是平南縣年輕輩第一強者的柳生拓,居然敗給了來自窮山僻地的杏花村少年花崎。
人們不由驚歎,同時也覺得不可思議。
在這之前,誰能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想到柳生拓之前的那些不可一世的豪言,現在看來都成了笑話。
有小部分人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那些柳生拓的崇拜者,一個個喪著臉,失魂落魄的樣子,甚至還有女子捂著嘴哭泣,為柳生拓敗了而傷心,淚流滿麵,抽泣不已。
“哈哈哈,厲害啊,居然連柳生拓都被打敗了,還如此狼狽,身負重創,花崎兄弟,你強!”
林陌與武詡在台下對他豎起大拇指。
他們知道,以前家族、宗門對杏花村是有敵意的。
這種敵意不是來自於恩怨,而是利益使然。
因為若能親手殺了花崎,就有可能被莽村背後的龐然大物關注,因此而攀附上那個超級存在。
但是昨日與今日的幾場對決下來,令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家族、宗門,似乎有意在幫助杏花村。
雖然他們不解,不知道掌權者為何會突然有此決定,但他們內心很願意接受這個變化。
本身,他們就不想掌權者們用這種方式去討好那個所謂的強大勢力。
他們是驕傲的,認為這樣做是投機取巧,與他們內心驕傲的個性相悖。
這個時候,花崎拖著疲累的身軀走下對決台。
他自是不會選擇繼續挑戰,身體消耗實在不小,需要恢複。
當然,即便是繼續挑戰,他也有自信能再連勝四場。
四場是因為每個人上台最多隻能連續戰鬥五場,然後就必須下場給其他人上台挑戰的機會。
即便是虛弱,精氣神耗損得厲害,但是若挑戰那些來自各鎮的參賽者,他依然能穩贏。
隻不過,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而專挑最弱的下手。
那樣的勝利,在花崎看來不是榮耀,而是恥辱。
就如同一個成年人,不挑選跟自己一樣的成年人戰鬥,而專挑小孩打。
打贏了並不光榮,反而會成為人生之恥。
真正的強者,絕不會專挑弱者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