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晴哭了好長時間。
她揚起梨花帶雨的臉龐,美麗的眼睛早已哭紅了。
伸出雪白的手臂摟著君無邪的脖頸,將淚水朦朧的臉龐湊了上來。
“將來,你會不要我麼?”
她可憐兮兮的,眼神很忐忑,神情很緊張。
“你在想什麼?”
君無邪愣了一下,將她的腦袋摟到自己的脖頸處道:“你這腦袋瓜子,就愛胡思亂想。
除非你站在我的對立麵,否則誰也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再說,你見過哪個帝王休妃?
最多不過打入冷宮。”
“才不要被打入冷宮,若是那樣,君郎不如讓妾身去死!”
她癟著嘴,哽咽著,像個脆弱無助的小女孩。
此時的她的確是脆弱的。
在這個世界上,曾經屬於他的家族已經徹底消亡。
而今,她的生命裡,整個世界裡,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了。.
如果有一天,他不要自己了,等同於帶走了她生命的全部,帶走她的整個世界。
“好了,隻不過是舉個例子,你又當真。
不哭了,乖。”
君無邪輕輕拍著她,語氣很寵溺。
他身邊的女人裡麵,或許要數蕭若晴的心態最特殊。
她的家庭環境與童年成長的不幸,導致她的內心從來都沒有過安全感,長期處於情感缺失狀態。
從某方麵來說,她對情感有著極度的渴望。
但她的心扉一直以來又是封閉的。
自從遇到他之後,她敞開了自己,從此變得癡狂。
若晴的心態需要好好引導與建設,慢慢去幫助她調整自己,如此才能鞏固道心。
隻是這幾年來,實在太忙了,以至於陪她的時間很少。
看來以後得多花些時間陪她了。
她的心境問題若不解決,於修行不利,對她強大的重瞳血脈來說是巨大的弊端,將會拖累這種強悍無敵的血脈天賦。
臨近中午時分。
君無邪起床,蕭若晴非常體貼地為他更衣。
“跟我去君月閣。”
君無邪對正在為他束帶的蕭若晴說道。
蕭若晴頓時一愣,美麗的眼眸顫動著,臉上迅速湧現出驚喜,“君郎是說真的麼?”
“不然,我是在逗你玩不成?”
君無邪看著她驚喜的模樣,不由輕笑,直接將他橫抱起來,大步走到梳妝台前。
見他伸手去拿玉梳,蕭若晴嬌軀一顫,急忙抓著他的手,轉過脖頸,仰頭看著他,輕輕搖頭,“讓宮女來吧,或者妾身自己來,怎能讓君郎為妾身梳頭呢。”
“哪有那麼的多的講究,我喜歡,我願意,這便足夠了。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過多的繁文縟節。
再說,莫非若晴不喜歡我為你梳頭?”
“不……不是的……妾身當然喜歡,隻是……”
“那就行了,彆動,看著鏡子。”
君無邪拿起玉梳,仔細地梳著她柔順如綢緞般的青絲,發間的幽香,時不時沁入鼻間,令他感到些許陶醉。
“君郎,你為何要對妾身這麼好?”
從鏡子裡,君無邪看到蕭若晴的眼裡盈滿了淚光。
“傻不傻,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可彆流淚了,剛畫的淡妝,眼淚一流,該弄花了。”
蕭若晴聞言,破涕為笑。
梳好頭發,君無邪為她輕描蛾眉。
整個過程,蕭若晴的臉上,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與溫馨。
好喜歡這種被他嗬護與憐惜的感覺。
今天的他,真的好溫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
他們在宮內用膳之後才去的君月閣。
到達君月閣時就看到正在來回踱步,早已迫不及待的花崎。
數年不見,這小子倒是成熟了許多。
他的臉上少了些以往的稚嫩,整個人顯得穩重了不少。
“師尊!”
當君無邪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刹那。
花崎猛地望來,隨即一聲帶著哽咽的呼喚,他像個見到親人的孩子似的狂奔而來。
跑到君無邪麵前,花崎撲通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他。
“好了,都這麼大的人了,讓你的叔伯們看了笑話。”
君無邪撫摸他腦袋,而後在他肩上拍了拍,“起來,讓為師看看這幾年進步如何。”
花崎聞言,這才鬆開,急忙站起身來,眼眶紅紅的,臉上卻是靦腆的神情,習慣性地撓了撓腦袋。
“嗯,還不錯,已經真神之境了。”
君無邪滿意地點了點頭。
花崎卻很不滿意自己現在的境界,表示在極境卡了三年,否則不至於如此。
“修行,不管速度快慢,最重要的是根基要夯實,尤其是極境。
你可不要本末倒置了。”
“是,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花崎急忙說道。
這時候,蕭若晴才從君無邪的背後走出來。
花崎等人也才注意到居然還有一個人在。
他們不由一愣。
“弟子花崎拜見師娘!”
花崎反應最快,能出現在師尊身邊的美麗女子,不管是不是師娘,叫師娘肯定沒錯了。
蕭若晴臉色微紅,道:“崎兒不用多禮,常聽你師尊提到你,今日一見,純正帝血,果真一表人才,氣宇軒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