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來到八.九玄殿內花憐月和宮九卿的居住之地,她們正在擺弄花花草草。
兩人早已在這裡搭建了一座小院,隻有幾間竹屋,院子裡麵到處種著花草。
院子旁邊是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能清晰看到底部的鵝卵石,一群群魚兒在水中遊弋覓食。
“九卿姐姐,你種得太密了,不利於花草生長。”
花憐月的聲音隨著清風而來。
“哪有,我覺得這樣正好啊。”
宮九卿明顯不服氣。
“不管你了,你看那兩盆花草,長得就沒有那麼好。”
花憐月指著旁邊的兩個花盆。
其實,你那兩盆花草長得還可以,已經開出花蕾了。
隻是對比其他幾盆花草相對遜色。
宮九卿聞言,掩嘴輕笑,事實擺在眼前,她也否認不了。
然而,她依然沒有改變自己栽種花草的方式。
花憐月見此,用手指在她腰間戳了一下。
宮九卿嬌軀一顫,一聲嬌笑,立刻還擊,兩人頓時嬉戲在了一起,院子裡麵傳來天籟般的笑聲。
兩人相互追逐,不經意間,看到了距離院子數十米處的身影。
她們的腳步頓時一滯,齊齊愣住。
“君神!”
花憐月、宮九卿,美麗的眼眸內同時綻放出一抹璀璨的光芒,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出院相迎。
“憐月、九卿。”
君無邪看著她們臉上的笑容,輕快的腳步,能清晰感覺到她們的那種輕鬆自在。
一時間,他心裡莫名感慨,亦有些許心酸。
以她們當年的家世背景,帝女的身份,那是宇帝世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金枝玉葉。
如果沒有黑暗入侵,沒有末世洪流,她們的生活應該是無比幸福的。
可是她們生在了那樣的時代。
從出生開始,便承受著黑暗即將入
侵的壓力,在陰霾中長大,一刻都不敢放鬆,直到戰死邊荒。
她們這一生,或許從來都未曾體會過如此清閒自在的日子。
“君神,你怎麼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花憐月和宮九卿來到他麵前,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眼神與平日有些不一樣。
“沒什麼。”
君無邪輕輕搖頭,張開雙臂,輕輕將她們擁入懷裡,“隻是有些心疼你們。
看著你們輕鬆自在的樣子,便想到了你們這一生,以往的歲月卻未曾享受過這樣的清閒。”
花憐月和宮九卿聞言,嬌軀微微一顫,將腦袋輕輕伏在他的肩頭,幽幽說道:“這一生,我們活得確實不輕鬆。
自小便聽族人說起黑暗生靈。
從記事起,便知道自己生在一個血腥殘酷的末世時代,不得不舍去童年的快樂,每日鞭策自己,要儘快變得強大。
畢竟,我們生在宇帝世家,是帝之子嗣,身上的責任遠比其他修行者要重得多。
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環境,每個時代的生靈都有自己的責任與擔當。
我們那個時代,雖然血腥殘酷,我們的一生,儘管有些艱難,但是與君神比起來,卻算不得什麼……”
“不一樣,這本就是我的責任……”
當年,一時念及舊情,未將那些毒瘤拔除,結果導致自己被暗算,諸天陷入可怕的黑暗動亂。
儘管,幕後黑手虎視眈眈,就算沒有黑暗之祖,幕後黑手也不會放過自己,必然會利用其它方式來達成目的。
但不管怎麼說,當年在發現那些人心術不正,生出那種殘忍的心思時,便將之全部鎮殺,或許對於這諸天來說,結局會稍微好些。
“可不是君神一個人的責任。
君神你也隻是諸天的一員,你付出的一切,已經遠遠超
過了你本來應該去承擔的責任。”
花憐月和宮九卿並不知道真相,無始紀元的秘辛,除非君無邪親口告訴她們,否則生在仙古紀元的她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
君無邪鬆開了她們,笑著走向小院,“自帶你們出了秘境,便一直沒有什麼空閒的時間可以騰出來。
最近真好得閒,進來與你們敘敘舊。”
“君神這話說的好生見外。”
小院內,石榴樹下,桌子旁,宮九卿給君無邪斟茶,語氣輕緩,卻有著一絲彆樣的意味。
君無邪不由一怔,笑道:“見外之說,何解?”
“誰家夫君見自己的妻子,說是敘舊的……”
宮九卿臉色微紅,但卻勇敢地與他的目光對視,眼裡多少有一抹幽怨。
君無邪愣了一下,沒想到宮九卿會這麼說。
此時,他發現就連花憐月亦是這般看著自己,似乎對宮九卿的話很是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