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城想了下,“先去市裡最大的中藥店吧,我還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把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再給你打電話。”
她的背包裡裝著她所有的家當:一個裝著各色丹藥的百寶匣,一隻小銅鼎,一包銀針,一套長袍,幾味草藥和一張身份證。
站在中藥店門口目送羅寧遠去之後,顧陌城直奔街對麵的取款機!
一查之後,她的嘴巴半天合不攏。
這,這就脫貧致富了?
原諒她通身的窮酸氣,她本以為林家能給個幾萬塊就不錯了,可,可裡麵竟然有一百萬!
一百萬啊,能買多少斤肉,多少斤一年到頭她和師父都吃不到一次的大螃蟹呀!
一時間,她的腦海裡飛舞的全都是各種往常想吃卻又沒錢買的好吃的,口水都要流下來。
原地傻站了半天,顧陌城又替自家師父心疼起來,
你說他為什麼死不下山呢?
門派有條規矩,弟子滿十八歲才能入世,入世的頭三年不管賺了多少錢都自己留著,三年之後返多少隨心。
如果師父跟著下山,她就算不給錢,好歹也能保證師父衣食無憂,哪像現在…
胡思亂想了一通之後,顧陌城這才記起來要按照師父的囑咐跟兩年不見的師兄聯係下。
她翻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片,按著上麵的電話號碼撥過去。
聽筒裡響了幾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小師妹?”
顧陌城一怔,欣喜又好奇地問,“井溶師兄,你怎麼知道是我?”
井溶在那邊低低的笑了聲,“這個號碼我隻告訴了師父一個人,而若沒要緊的事,按他的性子是死都不會主動聯係我的。”
顧陌城傻乎乎的跟著笑,又聽他問:“你下山了?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接你,給你補過生日。”
“啊不用了,”顧陌城連忙眉飛色舞的將林家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下,又很是期待的道,“下周他們要辦宴會,到時候會有好多潛在客戶!”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嗯了聲,“也好,有什麼事情及時聯係我,出門在外不像在山上,遇事多長個心眼,不要被人騙了…”
聽他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顧陌城又忍不住笑,“師兄,你好囉嗦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井溶頓了頓,聲音有點無奈,“你呀。”
不是囉嗦,而是用自己的經驗和教訓總結出來的,僅此而已。
掛了電話之後,身心舒暢的顧陌城昂首挺胸的踏入藥店,結果沒多會兒又小小的沮喪了下。
一開始報上藥名之後,店員隻是從外間的藥櫃裡抓取,哪知剛要包起來就橫著插過來一隻手。顧陌城從每個包裡都撚了一點,又捏又聞,眉頭微蹙,麵帶不虞。
“要最好的。”
店員一怔,馬上熟練地說,“您放心,我們店那是有名的老字號,賣的都是最上等的,絕對沒有弄虛作假,不信您可以出去打聽。”
顧陌城也不跟他分辨,隻是歎了口氣,聲音不高不低的說,“沒有好的那就算了,你放回去吧,我不要了。”
打聽倒是不必了,這些藥材也都算貨真價實,絲毫沒有弄虛作假,單純從這個層麵來看,還是不愧老字號招牌的,可如果硬要說是最上等的,那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萬事萬物都分個三六九等,就連包子還有個葷素大小之分,白菜陷和蟹黃的能一個檔次麼,更何況藥材?
旁的不說,單看一支正品人參,也有個野生、養殖
,一年生三年生五年生等年份之分。後者自然不必說,越久了越好,就是拿個五年人工養殖的,也未必能比得上三年生野生的。
外頭深山老林裡長的藥材,彙聚天地靈氣於一身,完全沒被人世間的濁氣汙染,自然功效出眾。
這個店員見她年輕,進來之後二話不說就要抓藥,就下意識的以為是個門外漢,所以就像招待一般客人那樣動了外麵的大眾貨,誰知道竟然一轉眼又不要了。
因為她給的單子有幾樣是按副的,店員抓了之後已經給混在一起,她一說不要了,對方就不樂意,“這話怎麼說的,您這都混在一起了,藥性都衝了,也沒個緣由,說不要就不要?”